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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令妤瞧着铜镜,镜子中的文秋嘴唇微张,明显被惊到,不知在想什么。
自打她如了宁府,文秋便跟在她身边,一直对她忠心耿耿,但她不知道,这份衷心究竟是因为她,还是因为她是宁府夫人。
杨令妤有意试探:“文秋,若是我捡了高枝走了,你可会跟着我?”
“夫人,为什么呀?”文秋磕磕巴巴问,“大人他待您,不也是很好的吗?”
“旁人不知你还不知?我这么多年来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杨令妤故意摆出一脸落寞模样来:“若我有了机缘,你可愿跟我走?”
杨令妤转过身,一双眸子瞧着文秋,期待她的答复。
她不怕文秋去宁丞序面前告状,左右宁丞序也知道她如今是伺候陛下床笫的人,但她希望文秋的忠诚伴随着她,她需要身边有信得过的人。
但文秋这人倒是实诚,怯懦道:“夫人,奴……奴婢不知。”
杨令妤也不勉强,伸手将自己衣服规整一番,而后站起身来,拍了一下她:“你且好好想想罢。”
待出了门,她先将自己脖子上的红痕遮住,别叫府内下人瞧见,直奔着宁丞序书房。
彼时宁丞序正在屋中品茶小酌,手中还拿着本书,彼时杨令妤在心中细细想来,宁丞序素有才名,若非是生在这偏远地方出不起打点的银钱,想来当初科考也不会被发配至此,做这个空有名头的从四品知府。
彼时宁丞序也瞧见了她,并不意外,面上没给什么好脸色,只招呼她进来坐,且将门关上。
杨令妤照做,待即将坐到他桌几对面的小凳上之时,宁丞序冷声道:“妤娘,你越来越没规矩,我可曾叫你入座?”
杨令妤动作一顿,也没反驳,只站着凳子旁听训。
宁丞序咽了口茶:“刚才我从母亲处过来,听说你又惹母亲生气了?妤娘,从前你乖顺听话,事事孝顺母亲,如今怎得开始做出忤逆不孝的事来?”
他似乎十分厌恶她,连正眼都不想瞧:“你莫要觉得伺候了次陛下便飞上枝头,你这几日大抵是不知,陛下属意钱姑娘,想必日后是不会找你了,你需得谨守妇道,莫要再惹母亲生气,也莫要在我面前碍眼,你身子不干净,以后也少来我屋子,即便是来了也莫要碰我的东西,待陛下走了,你趁早为我们宁家开枝散叶。”
他这一串话说下来,杨令妤只觉得自己呼吸都已凝结,咬着牙问:“夫君,妾一个人怎能怀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