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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令妤觉得,帝王靠她很近,呼在她脸上温热的气息像那毒舌吐出来的信子。
若是旁的男人说这种话,她定然要挑拣重点的说上一通她的苦闷,但如今她面对的是帝王。
冷心冷血的帝王,她若是说多了,更会惹他厌烦。
“抄家掉脑袋的大事,能捡回来一条命本就是不易,如何敢说苦。”
她能感受到帝王眼中她看不懂的情绪逐渐褪去,逐渐变冷,下一瞬下颚被钳制的感觉突然卸去,帝王重新站直了身子。
杨令妤以为他要同她说些什么,但他转身离开,一句话也未曾留下。
杨令妤慌忙站起身,如今这黑夜之中,别说唤住他,她即便是哭都不敢太过大声,若是被谁瞧了见,更是会给自己填上麻烦。
腿上因为长跪带来的酸胀感叫她猛地一个踉跄,她提着裙子往前追。
杨令妤急了,萧紊川说过,他不日便会离开,如今她惹怒了他,若是叫他走了,她何时才能再见?
大抵那时她便会成为他在渝州城中的一次艳福,一场不足为提的风雪事,而她呢,要慢慢消散在这世间,成为宁家庄子上的一具枯骨?
但她腿脚还没缓和过来,自然是跟不上萧紊川是步调,待追上他之时,他已经上了马车。
外面的雨下的大了起来,地上的积水已经没过脚面,电闪雷鸣间,她紧紧抓住缰绳,对着里面的帝王唤道:“妾知错了,陛下。”
之前她也是这般拦住了帝王的马车,只不过这次没有上次那般好运,只听里面传来帝王疏离的声音:“赶走她。”
这话是对车夫说的。
车夫面冷无情,高高扬起马鞭重重落在马身,伴随着电闪雷鸣马儿嘶鸣,马蹄踏过,杨令妤说到底还是一介弱女子,如何能同这四蹄子的畜牲比?
“驾——”
竟是连躲避都来不及,慌忙退后几步脚上便被车轮狠狠碾压而过。
她当即摔倒在地上,脚上的疼叫她意识恍惚,无助感再次袭来,一步踏错便无可挽回,她知道伴君如伴虎,却没想到她刚在刀尖上行走便将自己刺伤。
她猛喘着粗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她要活下去,只要或者就有希望,还有便是,她这条腿不能废,她的身子是她的本钱。
她紧咬牙关想要起来,但脚上的疼连带着整条腿都是麻的,远处传来马蹄声音,可这雨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生怕再被伤道,只能喊了一声:“救命!”
她抬起一直手想要护住自己的身子,却没想到那马竟在自己身边停了一下,紧接着便听到一个男声:“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