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几个人的行动都异常顺利。</p>
“现在是鬼节，街道上乱的很，进了城区，我们就安全了。”柯尔说道。</p>
因为混乱，所以安全。</p>
但最重要的，是因为简一一能够拖住天照，所以他们才安全。</p>
司令不得不承认，简一一的天赋真是惊人。</p>
他已经整整领先自己一個境界。</p>
“蓝彧呢？”</p>
柯尔说道：</p>
“鬼节和盘古的一个谋划有关，盘古很可能要借助鬼节来完成某种进化。”</p>
“蓝彧和粟业，在阻止这件事，前往了冥界。”</p>
司令沉默了许久。</p>
原来就连那个他看不上的蓝彧，也已经能够委以重任。</p>
“我太傲慢了。”</p>
爱丽丝一顿，她是最了解司令的人，司令能说出这句话，她忽然觉得有些难过。</p>
但很快，她又明白了，司令不是傲慢，只是骄傲。</p>
骄傲的人，是不会放下骄傲的，司令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强。</p>
“谁说不是呢？我们得加油了，浊气暴增后的世界，到底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p>
“我们必须变得更强才行。”</p>
旧历监狱距离临襄市有好几个小时的车程。</p>
但柯尔等人的速度，远比车要快。</p>
很快，几个人抵达了高处，能够在高处远远看到灯火通明的繁花都市。</p>
柯尔看着临襄市的万家灯火：</p>
“欢迎来到新人间，现在的临襄市，万鬼夜行，可谓地狱难度。”</p>
柯尔脸上有笑容，那种我们都是亡命暴徒的笑容。</p>
……</p>
……</p>
鬼节还在继续。</p>
冥界的大门，依旧敞开着。</p>
蓝彧和粟业，已经经历了九十八个场景。</p>
看到了形形色色的死人，如今是第九十九次。</p>
二人的冥染值已经高得和死人无异。早些场景里，还有亡魂能够察觉到他们是生者。</p>
但后来，几乎将其当做是同类了。</p>
“我们要是再不回去，那就真的糟糕了。放弃吧……”</p>
“万鬼夜行固然很乱”</p>
就在二人真的准备放弃的时候——第九十九次场景，终于让有了质的变化。</p>
这次的场景，是一处被凄风苦雨笼罩的茅屋里。</p>
屋内孤灯闪烁，昏黄的灯光，偶尔会被窗外雷电覆盖。</p>
“有客人么……我才刚刚来到这里，没想到就有客人啊。”</p>
这个人的声音有一点苍老，但却又充满底蕴。</p>
这个人的脸，隐藏在昏暗里，看不清楚。</p>
但第一时间，蓝彧与粟业在仅仅是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都紧张起来。</p>
这个声音他们太熟悉了。</p>
以至于下意识的，粟业后退了几步，腿脚有些发软。</p>
粟业以为自己一行人的秘密行动被发现了。</p>
那个最强的存在，追击出来了。</p>
倒是蓝彧，变得冷静。</p>
因为冥灯没有亮起，他就算想要离开也做不到。</p>
蓝彧瞬间开启了喜剧演员模式。</p>
一路上粟业都希望蓝彧开启这种模式。因为正常的蓝彧实在是太无聊了。</p>
可蓝彧始终不答应。直到此刻，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蓝彧才进入了战斗戒备状态。</p>
“不要怕孩子们，我并不是那个伤害你们和欺骗你们的人……”</p>
“我的的确确死了。”</p>
蓝彧没有放松警惕，粟业躲在了蓝彧身后。</p>
不怪他们过分紧张，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p>
正是不久前举世伐魔的发起者，以及如今临襄市真正的主人——</p>
盘古。</p>
“坐吧。欢迎你们来看我，看起来，你们不太相信我死了啊。”</p>
盘古，或者说董事长，此时脸上带着微笑。</p>
那是独属于董事长的微笑。</p>
尽管盘古是可以模仿的，但此时真正的董事长，给了人一种仿佛简一一般温和的感觉。</p>
这种感觉，与不久前那个伐魔的怪物比起来，完全不同。</p>
蓝彧下意识说道：“您……您是董事长？”</p>
“是我，你是蓝彧吧。”董事长温和笑道。</p>
粟业也意识到了，这个人是死人……至少这个人是和前面所有生灵一样，都有死亡气息的。</p>
这个发现，让粟业有些难以置信。</p>
盘古……死了？</p>
但很快，粟业觉得这个地方很奇怪。盘古死亡的地方为什么会在这里？</p>
“我的确已经死了，我是公司的董事长，也是英灵殿的盘古。”</p>
董事长开始耐心解释。</p>
他看到了熟悉的东西，也知道了这二人的来意。</p>
哪怕这二人还没有提供任何信息。</p>
但仅仅是从魂灯上散发的先遣之力来看，他就猜到了，这是老朋友欧冶子的手笔。</p>
“但我也没有死，或者说，我的肉身没有死。”</p>
“你们理解的那个盘古，还活着。”</p>
这话有些奇怪，可蓝彧一瞬间就明白了，彻底明白了。</p>
原来，董事长没有骗司令。</p>
只不过董事长体内有另一个灵魂。</p>
一个堕落的灵魂，在驱逐原本的董事长的灵魂。</p>
其实不久前，蓝彧就觉得……盘古虽然邪恶，但有时候作风又很正派。</p>
一些决策，能够感觉到为天下苍生的悲悯。</p>
这种悲悯让蓝彧觉得违和。</p>
如今，蓝彧算是彻底看明白了，也意识到——</p>
以后，盘古不会再有那种违和感了。</p>
因为原本属于董事长的灵魂，彻底死了。</p>
在经历了九十八次失败后，蓝彧与粟业，遇到了一个强大的存在。</p>
这个存在，居然就是董事长。</p>
那个建立公司，真正为人类着想的伟大先驱。</p>
粟业说道：</p>
“如果你是盘古……那活着的那个是？”</p>
董事长说道：</p>
“是这间屋子原本的主人。他有一个代号，叫堕落主宰。”</p>
“很遗憾，我不能坚持更久，不能够坚持到女娲成为新的主宰来杀死我……”</p>
“我先一步离开了。”</p>
蓝彧诧异今天的际遇，忍不住问道：</p>
“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关闭冥界的大门……”</p>
“关闭冥界大门，是为了防止世界变得混乱，浊气上升。”</p>
“防止浊气上升，则是为了防止盘古发生某些变化。”</p>
“而您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失败了？”</p>
“是不是代表，盘古已经完成了那种会带来恶劣局面的变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