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问。
季溶登时脸色便不那么好看“生意是正事,休要拿这个来与我讲条件。”
“哎呀。”
季樱才不怕他,见他这样,反而笑得更明显“我爹恼了,我哪敢多说?罢了,我便随爹再走一遭就是了。”
她便回身对陆夫人笑了笑“实在对不住,本来还想一块儿去逛逛,谁晓得让您跑了空趟。不过这事儿我估摸也耽搁不了太久,您要是不生我的气,午饭咱们还一块儿吃?”
陆夫人别她一眼“这哪能怪得上你?怪谁我心里可清楚得很哩!”
说着便抬腿就也要上马车“我得空呢,今日既说了要陪我们樱儿,自然是陪到底的。不就是老街吗,我跟着一同去一趟就是了,左右这一天都别想撇下我!”
话毕,当真上了车,小孩儿似的对着车夫指指季溶“喏,跟定他,他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
紧接着,却又叫来另一人,低低吩咐“你去候着公子,待他忙完出来,快些领着他也往老街去。”
安排妥当了,便撩开车帘,挑衅似的拿眼睛一个劲儿瞪季溶。
季溶实在哭笑不得,但那厢里温恒云还在等,他也没工夫多说,干脆也上了桑玉的马车。
也不知是怕父女俩尴尬还是有别的考虑,这回他没直接进车里,而是与桑玉并肩坐在了车头。
季樱看他一眼,不紧不慢地也上了车,待要坐定,蓦地又弯着腰将车帘掀开了,淡淡问“忘了跟爹爹打听了,今日那温大人是自个儿来的,还是有人与他同行?”
“温大人是京兆府官员,出入自然向来有人相伴,你问这个做什么?”
季溶不知前事,有点莫名地回头看她一眼“不过今日倒是多了一位,说是京兆府的功曹参军,因分管着礼乐等务,也跟着一并来了。”
果然。
季樱心中轻轻跳了一下,随即却又实处落了落。
如此看来,今日的事,的确与那范文启脱不开干系。往坏了想,这人的确是有些古怪,也不知究竟是何目的,实在叫人难以安心。但往好了想,至少,他选择了最正大光明的一种方式与季樱再度见面,总好过暗里摆弄事儿,叫人防不胜防。
她往季溶脸上又瞟了一眼。季二爷脸色如常,提到范文启,脸色毫无变化,也就是说,他并不认识这个人,范文启冲着她来,他也一无所知。
季樱再没多言,缩回车里坐好,往车壁上一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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