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你还知道疼呀!”
陆夫人没好气地斥她,嘴上挺厉害,却是没忍住,撩开她额角的头发瞧了瞧“……哎哟,还真给戳红了,还戳了个指甲印……对不住啊,一着急,手上便没控制好力道——”
说着脸又虎了起来“这事儿你爹知道吗?”
季樱忙将食指竖到唇边“嘘,您可千万别说,我爹要是知道我这么麻烦人,肯定会收拾我的……可我当初也只是随口一句呀,熏沐节上偶然遇上,范大人便死说活说,非要来帮忙瞧瞧家里这新宅,您也说他是官,我不免担心,若真个百般拒绝,反倒把人给得罪了……”
“倒也是这么个理儿。”
陆夫人没有多想,真个就信了她这话,啧一声“你瞧瞧,幸亏我今天跟着来一趟。我琢磨了一下,这事儿还真是不能轻易同你爹说,以他那牛脾气,说不定还真就跟人当头当面地呛起来。只一点,这范大人,若当真是纯帮忙,今儿来了这一趟,往后便不再来,那倒罢了,他若万般殷勤地还要过来相助,那我也得跟着,有我在,他纵是有什么歪心思,也总会忌惮个几分。等这事儿结了,请人吃顿饭,往后少来往吧。”
“哦。”
季樱应得乖巧,点点头“只是又得麻烦您了。”
“这算什么麻烦?”
陆夫人半点没往心里去,挥挥手“左右我无事,家里又只有我一个人,管管你这事儿,只当是替我解闷了。”
两人说着话,那范文启细细看了一大圈,又折返回来。
“我心中已是有数了。”
天儿冷,虽是有四面墙挡风,但他一双手露在外头,仍旧是给冻得发红,这会子一面说话,一面一个劲儿地搓手“我琢磨,这东西,还是要有个图纸看起来更为直观,让那些个工匠们照着图纸施为,总比连说带比划要强,况且将来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手里有图纸,也算是个凭据。我看这样吧,今儿回去,我便将那图纸画出来,季三小姐这边,若是已安排好了工匠人手,明日我便带着图纸来与他们详细说分明。”
季樱闻言,便转头去看阿偃。
“好了好了,工匠我已是找齐了,都是实在人,干活卖力气,手艺也好。”
阿偃忙不迭地点头,笑嘻嘻“您交给我的事,我哪敢拖延糊弄?”
话音刚落,被陆夫人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他便摊手“您交给我的事,我就更不敢糊弄了不是?”
季樱轻笑出声,冲范文启点点头“客套话说了好些,只怕您也听絮烦了,我便不啰嗦了。等这事过了,我再好生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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