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唐二先回去了,我便与你一驾车吧。”
他低头淡淡地道。
季樱抿唇冲他笑了一下。
这情景,让她想起被季渊从蔡家带走的那个雨夜。当时她的情形比现在还要差上许多,也是如今日这般,被她四叔用毯子从头到脚裹了个严实。那时候她深陷自己是个“冒牌货”的惴惴中,不过大半年过去,事情已是全然变了样了。
马车穿过闹市区,一径驶进多子巷。入了季家大门,季溶先就急着往正房院子请安,季樱果然没有急着随他同去,径直领着阿妙回了自个儿的小院。
想来季老太太经常打发人过来洒扫,这院子一个多月没住人,竟是半点尘土不见,院中草木与走时一般繁茂,屋子里更是擦拭得明净透亮,瞧着比她去京城之前,还要整齐干净不少。
季樱这一路上其实精神头都不错,也是今早眼瞧着快进城时,方觉得有些头疼身重。她这人可不喜欢生病了自个儿熬着,估摸着季渊那头应是已打发人去请大夫了,进了屋先就催着阿妙去烧热水,预备好生洗个澡,也好去去身上的寒气。
只是才将将从沐房里出来,钻进被窝,被子都还没焐热呢,外头就传来了一串凌乱的脚步声。
与之一同飘进屋里的,还有季老太太的说话声。
“你在这儿拦着做什么?跟着你姑娘去了趟京城,便觉翅膀硬了怎的?她生病?生病了我就看不得吗?她才多大岁数,我还不信她那点病气能过给我!”
这话自然是冲着阿妙说的,听起来气鼓鼓的很不高兴,下一刻,房门便被推开了,脚步声蹬蹬蹬直接来到床边。
季樱呼啦一下子就把帐子撂下了。
季老太太……
“你这臭丫头,当着我的面还敢撂帘子?”
她立时声音拔高了几分“生病了连祖母都不见了?”
季樱往被子里一缩,瓮声瓮气“祖母,我好想您的,可是……孙女是回来让您高兴的,不是让您生病的,您等两天,等我病好了,我天天赖在您跟前不走。”
“扯臊!”
季老太太又是气又好笑,当下命人把帘子撩开了,再瞧见里面那裹出个人形的被褥,更是哭笑不得“你说得就跟自己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病似的,不过是有点着凉,即便是怕过给我们,也用不着躲这么远吧?赶紧出来,我听你说话的动静都不对,还闷在那厚被子里,能透得过气?”
季樱在被子里缩成更小的一团。
见她不肯出来,季老太太伸手就在床沿上一拍“萝儿,给我动手,把你妹妹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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