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三个人谁都没料到汪氏会突然赶了上来,见状倒有些愣。
她站在季溶跟前,面色和煦,却是没能抹掉眉眼间的愁容,冲季溶微微笑着,约略带了点央恳,攥着帕子的手看起来很用力,摆明了有些紧张。
季樱见状,便把季萝往后拉了拉。
不想那汪氏却是连忙将她两个拦下了“两位妹妹别走,我这话不背着人的。不怕你们笑话,这样舔着脸来找二叔,我心里惴惴得很,你们在这,反而替我壮胆。”
一面说着,一面伸手一边一个地将季樱和季萝拉住了。
她这样说,季樱和季萝两个倒不好就走,只得在原地又站下了。
实则心中,也能猜到两分她的意思。
“何事?”
季溶便略抬了抬下巴,看向汪氏。
他在家的时日短,这个侄儿媳妇,也不过见了几面而已,连话都没说过两句,同个陌生人也无多大差别。
汪氏两手交握,定了定神,仰脸冲季溶笑着道“先前听二叔说,四弟无意去京城,我……便有个不情之请。侄媳妇见识短,倘或有什么说错了的地方,还请二叔宽宥——我心里琢磨,若是四弟真个不打算去京城,不知二叔可否,带上守之?”
“嗯?”
季溶模样瞧着似有些意外,拧了拧眉“这是为何?”
“不瞒二叔,这事也不是我们夫妇二人头回提了,前几个月,便曾在祖母和全家人面前说过一回,并非我自个儿擅自做主,也是守之自个儿的意思。之前他对自个儿认识不轻,也将做买卖这回事,看得太过简单,直至洗云出事关张,才明白自个儿要学的东西还多得很,打那时起,他便生出了要出去历练的意思。在家时,万事有长辈们在前头撑着,便真个以为世间没有自己解决不了的麻烦,可长辈又能替孩子们撑腰到几时?总归还是得让自个儿真正有本事才成啊。”
这倒是真的,早前因为洗云那事,季守之很是颓丧了一阵子,接着便在全家人面前说出了想去京城或者西边历练的话来。
“哦。”
季溶淡淡地应了一声“同我去京城,不照样是有我庇护着?”
“是。”
汪氏忙点了点头“我晓得以二叔对这个家的心,必然会尽心看顾守之,可到底,京城不比在榕州,是个全然陌生的地界儿,仿若一切从头开始,不可能处处都像在家那般顺心,即便有二叔从旁照应,终归得学会自己走路。侄媳妇也想请二叔略放手些,只要大方向不错,索性由得他自个儿历练,如此方能真成个有用的人。”
她说着,便转头看了季樱一眼,言辞恳切“我今日这些话,不是向二叔您提要求,而是恳求。倘若四弟要随您去京城,这事我是万万不会开口的,可……若是四弟真个不预备前往,而二叔您又确实需要人手,此事还请您考虑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