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er_ip"><b></b>季海这一向因为逛赌坊,不想让家里人知道他去了何处,连马车也没坐,两腿走着便出了门。季樱看着他身影消失在大门外,转了头也往回走,没成想才走了两步,倒遇上陆星垂同季渊两个出来了。
一与季樱打上照面,季渊便翻了翻眼皮,一副不想瞧见她的模样,季樱简直莫名其妙,盯着他瞧了半晌,待得他二人行至近前,也不和他搭话,偏过脸去看向陆星垂“你们要去城南?”
“是。”
陆星垂神色温缓“季兄的园子新出了些玩意儿,找我去替他试试——你可要和我们同去?”
话虽是问句,眼神里却分明带了些许期待。
“去啊。”
季樱左右现下无事,闲着也是闲着,便同他们去走走也好,孰料话音才刚落下,那厢季渊一个眼刀就甩了过来,满脸不乐意。
“干嘛,四叔不想让我去?”
季樱就有点不痛快了,一掐腰对他装凶“四叔对我是不是有什么意见?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昨儿我便觉得你奇奇怪怪了,今日更是一眼接着一眼地瞪我——我琢磨着,最近我也没抢你吃的呀!”
说着同他赌气“那你要是不想让我去,我就不去好了。”
“谁不让你去?”
季渊冷嗤一声,脚下快走两步,一径去了前头。
季樱一头雾水,转头看向陆星垂“他……这是在和我闹脾气?”
陆星垂微微笑了一下,便同她一块儿往门外走“没什么大事,约莫心里有点不痛快罢了。再过几日我便得回京,过会子待我替季兄试过那新玩意,你也该同我好生说说了。”
“什么?”
季樱愈发摸不着头脑“我有什么是需要同你说的吗?你们今日这是怎么了,一个个儿的都同我打哑谜?”
陆星垂却没再说,只隔着袖子将她手腕牵了牵,不过走了两步便又松开,离了季家,送她上了马车,一路往城南去。
自打开了城南这间醉花间,大抵是找到了自己喜欢做的事,季渊真真儿将一颗心便扑在了这上头,隔三差五地便要搞些新花样出来,美其名曰“园子里游玩的项目哪怕再多,也有玩尽的时候,若不能常换常新,即便是熟客们再捧场,也总有絮烦的时候”。
今日让陆星垂来试的新玩意儿,照旧用了词牌取名,唤作“定风波”,顾名思义,便是个演武的场所。
园子虽大,到底占地有限,季渊特特辟出来一块儿宽敞点的地方。想在里头纵马驰骋,那是绝无可能,游玩的地方,也不宜让人真刀真枪地对战,拾掇成个练箭场,倒是刚刚好合适。
为保安全,所有的箭头都用棉花裹住,上面涂了颜料,箭射出去触到箭靶,颜料沾在靶上,便可知射中了几环。
这游玩项目,便正是由北边那场仗得来的灵感。
平头百姓们素日为了生计奔忙,或许无力为国效力,但战事一起,人人关切,那段时间里,无论是在京城还是榕州,城中谈论得罪多的,便是北边的战况,喜时同喜,忧时同忧,这样的关心,是半分也掺不得假的。
眼下这练箭场,它当然只是个新鲜玩意儿而已,但在季渊看来,它的意义绝非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