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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漆的地洞里。
吴轻芸用铲子挖开前方泥土,头戴式矿灯的光芒,照见前方一堵平坦的墙!
虽然墙上有泥污,但还是可以看出上面铭刻的序列文字。
一群委员纷纷露出喜色。
铁十八手中的司南,恰在此时,崩碎成渣。他随手甩掉司南碎渣,看也不看一眼。只是抬头看向青铜墙壁,咧嘴大笑。
“哈哈哈哈,没错!
“这些序列文字,正是我仙器序列的文字。
“找对地方了!”
突然,所有人都听到,“轰”一声闷响,从青铜墙壁另一边传来。
唉?
有人和他们在同一时间,从另个方向,来到这藏宝之地?
铁十八立刻上前,轻轻敲打这青铜墙壁,听厚重回音。
“以这墙壁的厚度,轻易很难打破。
“对面是序列八!”
众皆沉默。
铁十八是仙器师,对青铜墙壁强度的判断,不可能出错。
他们已经够快了,怎么还有人同样快速?
而且还是序列八?
铁十八沉着冷静,吐字清晰,但语速极快!
“序列九没必要掺和进来。
“轻芸,你陪我进去取宝。
“其他人,立刻,原路返回!”
铁十八身后,他的亲卫们,纷纷错愕。
“委员,我们要保护你啊!”
“你是委员会唯一的仙器师,你不能……”
铁十八挥手示意亲卫们不用再说。
“现在,退出去。
“给陈书会长讲明此地实况,他会有决断。
“暂时无需你们保护。
“里面是我的仙器。
“这里是我的战场!”
亲卫们和委员们,不再啰嗦,立刻转身跑路。
吴轻芸让开身位,便见矿灯灯光下,铁十八一身西装革履,外套红色仙器铠甲,站到青铜墙壁之前,在墙壁投出影子。
便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腔鼓胀……
随即整个人的脸颊、耳朵、脖子,骤然变红亮,七窍中有硫磺味白烟溢出,仿佛化身火炉,身体周围热风滚滚灼人。一身西装,包括头发、眉毛,甚至燃烧起来,快速起火,转瞬被烧成飞灰,被热风吹散!
他的身上只剩了胸甲和战裙,露出同样赤红色的皮肤和肌肉。
像一个变态,也像一個战士!
仙器途径,序列八,开门人,能够开启丹田秘藏,在丹田中储存炼器之火。此火比之丹火,虽难以操控,但更凶猛霸道!
此时,铁十八胸口鼓胀,腮帮鼓胀如蛤蟆,一口火焰吐出,带着滚滚黑烟,吐在前方青铜墙壁。
噗!
便见青铜墙壁剧烈燃烧起来,蹿着火焰,转瞬之间,被烧出窟窿,烧化的铜水向下流淌。窟窿越来越大,待到窟窿有西瓜大小,能容吴轻芸钻过,吴轻芸便锃然声中长剑出鞘,闪身飞跳,一马当先,“嗖”的从这窟窿里钻了进去!
铁十八身材更壮硕,再等片刻,等窟窿烧到稍大一些,能容他钻过,也飞身跳起,钻了进去!
进来落地站稳,却见这是巨大而空旷的青铜殿,扑鼻而来霉菌气味和青铜的特殊气味。
青铜殿另一端,敌方的序列八,正用矿灯和吴轻芸遥遥对照。
吴轻芸的矿灯,照见对面那人,照见他干瘦的身影,照见他的黄色头发。
黄毛的矿灯,照见吴轻芸和后来的铁十八,照见吴轻芸的血色长剑,照见铁十八的一身仙器铠甲。
青铜大殿中央,便是他们想要的仙器。
却是九层高台之上,一尊圆溜溜的炉子,高约一丈,三足两耳,青铜锈迹,鸟兽铭文。就那样静悄悄在高台上,已等待千年万年。
对面的黄毛高声嘶喊,声音在大殿里回荡。
“喂,铁十八,这是丹炉,不是炼器炉。
“要不你就别抢了?”
一边说着,他的八张魂符,在神识控制下,在大殿黑暗环境掩护下,贴地快速飞行!
两张护卫在他自己脚下。
两张飞去高台,护住丹炉。
还有四张,则偷偷贴着地面,摸向铁十八和吴轻芸。
对面的铁十八,声音低沉。
“说什么笑话?
“炼器炉是我的,丹炉也是我的。
“今天就连伱,也是我的!”
他话音未落,吴轻芸便已持剑冲出,冲向黄毛!
飒!
长剑当先,剑刃破风!
她丹田秘藏,丝丝缕缕血气升腾,随经脉游走到她持剑的手,把她一只手染成血红色,又从她毛孔中疯狂溢出,流淌到剑身,在剑身凝成血水,薄薄覆盖一层!
砰!
却是她一剑劈中黑暗中贴地飞来的魂符!
轻轻剑刃与小小人皮,竟然轰出巨响,声波让整个青铜大殿震动!
……
大殿里激战正酣。
三只狐狸正穿着隐身斗篷,蹑手蹑脚迈着小碎步,跑向丹炉,一层层爬上高台。
这群人都想抢狐狸山的丹炉,都不是好东西!
就让他们打去吧,就让他们狗咬狗两嘴毛!
圈圈胡露出笑容,圆圈胡须颤抖,一路小跑,离丹炉越来越近。
它挖出过斗篷、仙剑,但像丹炉这般大家伙,还是第一次!
师父说了,只需要跑上去,用前爪触摸到丹炉,他就能把丹炉接回狐狸山。
此时,它的红褐色眼眸看着丹炉,越看越亲切!
登上第九层高台,正要冲上前,突然被白耳朵和黑耳朵拽住。
黑耳朵指指丹炉脚下。却见那里赫然有两张小小人皮符箓,正围着丹炉贴地转圈,像是在巡逻!
啊?
圈圈胡皱皱眉头,很生气,想伸爪去抓符箓!
但爪子伸出去,又缩了回来。
师父不在,它没有把握,它不敢去抓。
便在此时……
头顶天花板传来“兹拉兹拉”的声音,胶质脓水,“啪嗒啪嗒”从天花板大滩洒落,洒在丹炉,洒在高台,洒在台阶。
三只狐狸抬头,却见天花板被腐蚀出一个大窟窿!
窟窿里,巨物掉落,砸在台阶上,打了两个滚,爬起来,甩甩头,却是只牛一样大的肥老鼠!
它的鼠嘴咧着,嘴角垂下腐蚀性涎液,唇齿间隐约露出一张猥琐人脸。此时带着腐臭的风,猛冲向丹炉!
啊?
白耳朵下意识把前爪伸进小药箱,摸到冤种剑,要去砍这大老鼠!
但一步迈出,又停住了。
前爪也没能把剑抽出来。
师父不在,它没有把握,它不敢去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