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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吹来,宴会上仍是欢声笑语。
“哇,这蛋糕不错啊!”
“黑森林,是不是呀?”
“小朋友喜欢吃这个,带回去给你女儿。”
桌子旁边,张教授又端起杯子,喝了口酒。
“唉,宋阴这家伙,他在监狱做那种事……
“确实对仙委会帮助很大。
“但对他自己,也是一种摧残。
“用残暴的手段伤害他人,日子久了,眼睛看多了血腥,心也会慢慢变冷变硬,人也会变得不那么正常……”
白墨随口应和着,下意识抱紧自己的徒弟叉烧包。
“嗷?”
叉烧包抬头看看师父,意识到师父状态不太对。
难道有危险?
它皱皱眉头,立刻放下前爪的烤肉,舔舔嘴角油花,整个狐缩进师父怀里,只在师父臂弯露出胖脑袋,便洋洋得意。
狐狸都是很狡猾的!
察觉到危险,就第一时间往师父怀里钻!
只要有师父在,什么危险也不怕!
白墨下意识摸摸徒弟的脑袋,皱皱眉头。
“到底怎么回事?”
他神识扩散开,又检查了几次,但这仙委会,这北郊基地,一切如常,没发现啥不对劲。
……
梦境之中,正是清晨。
乌云之下,狂风吹过断壁残垣。
叶寒坐在残破小屋里,执笔练习画符。
旁边的红墨古仙,看着徒弟的笔触,时而点头。
“很好,不错。
“越来越好了。”
叶寒突然抬头。
“师父,我施展的龙钩秘术,该不会被发现吧?”
红墨古仙咧嘴一笑。
“你这担心纯属多余。
“每一种王侯血术,都不容小觑!
“尽管你这血术,还没有完觉醒,但也没那么容易被发现。
“纵观整个古仙朝,能够看破龙钩秘术的,也都非常少。
“符箓途径,若修炼到序列五血符之师,再学会大仙术天地画皮,或可看破你这血术。
“仙武途径,若修炼到序列四弧弦之师,再学会大仙术魂弦同谐,或可看破你这血术。
“还有仙兽谛听,修炼到序列五,或可看破。
“仙兽六耳猕猴,修炼到序列四,或可看破。
“仙器六合镜,若使用得当,也可看破。
“仙器万军俑,里面有一支地耳玄甲兵,或可看破。”
叶寒点点头。
这些陌生的名字,有个共同特点……离他都很遥远,而且现世肯定找不到。
“那占卜途径呢?会不会把我给掐算出来?”
古仙咧嘴一笑。
“你这血术最不怕占卜!
“你可知晓,王侯血脉沾染多重的因果?
“这因果,谁也不敢碰,谁也不敢卜,谁算谁死!”
叶寒还是不放心,问出自己最怕的那个问题。
“丹……丹师途径呢?
“有没有可能……”
古仙思量许久,咂咂嘴。
“也不用怕。
“丹师途径……基本拿你这血术没办法。
“历史上,倒是曾有一位青帝,青蚨帝君,传说他在序列六时,与植物沟通的能力极强极强,他曾有一招仙术,名为草木通闻,但是……即便在古仙朝,这也是传说了。”
青帝?
叶寒听到这名字,下意识想起一句诗。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古仙笑道。
“你们这文明,也有青帝的传说?
“哈哈哈,看来文明不曾完断绝嘛!
“总之不用操心这些有的没的,青帝好像是流火帝君的上上任?还是上上上任?早都死透了。”
……
宴会上。
白墨抱着徒弟,喝一口葡萄酒,皱皱眉头。
“要不,试试那个?”
他揉揉眉心,神识便如无形之风,扩散而出,伴随冷冷夜风,吹遍整个北郊基地,吹彻每一个角落,吹动每一根草,每一片叶。
他的声音与意志,通过这如风般的神识,告知每一棵树,每一根草。
“诸位生于斯,长于斯的北郊基地,出了很大问题。
“它似乎病了。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可能已经被暗害。
“帮你浇过水的人,帮你松过土的人,帮你传过种的人,都可能已遭毒手。
“长此以往,北郊基地或将越病越重,或将不复存在,或将再次变为没有人烟的荒地。
“各位,请告诉我,从盛夏到如今,从绿叶到枯叶,从暴雨到霜降,这段时间里,这北郊基地,曾发生过什么?
“但有听闻,皆是恩情,不敢相忘。
“今夜雨露,明晨日出,许下诸位,花开满树!”
呼……
凉风吹来。
北郊基地的草在摇曳。
北郊基地的树在婆娑。
宴会上的众人,突然有些许察觉。
“怎么风好像变大了?”
“风没变大吧?树动了?”
“哈哈哈,是你心乱了!”
张教授脚脖子有些痒,低头看,确是一根摇曳的草叶,挠到了他的脚踝。
“哈哈。”
他笑着挪开脚。
白墨似乎是倦了,抱着徒弟,微微仰首,闭上眼睛。
实则在倾听从风里传来的,一声又一声,植物的声音!
……
梦境中。
叶寒落下最后一笔。
石桌上密密麻麻鲜红色符文,竟然仿佛活过来,开始抽搐、抖动。
“这个,又写成了,龙钩符文,哈哈哈!”
便见这写满石桌的符文,赫然像是一只花花柳柳的变色龙,竟然动起来,又慢慢缩小,缩到拇指大小。
它瞬间变色,变成和石桌同色。
本就是符文画成的扁平纹路,又变成石桌同色,顿时,便没人能再发现它。
原来,这符文画成的小变色龙,便是所谓的龙钩!
“这个,也放出去!”
……
纯白色的监狱里。
叶寒被绑在机械床上。
他的眼皮底下,突然钻出符文画成的小小龙钩。
但这龙钩是扁平的,没有厚度。
而且与他的脸,与他的皮肤,完同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