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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暂停这碗胡辣汤,接过方小雨的手机,看到民科论坛疯狂刷新的一条条帖子。
李老师都能得到白墨专家的肯定,那我更行了,哈哈哈哈!
我们这些民间科学家,总算也有春天了么?
他也给不了啥吧?
你还想要啥,我只要一个肯定!
各位老师,白墨专家的邮箱已经查到了,速度把文章发他邮箱去
我写在纸上的,没有电子版,这可怎么办啊?
手机拍照,照片发给他啊!
嗯?
白墨皱皱眉头。
看着他们发在论坛的那个电子邮箱,回想许久。
“哦,是我初中时候用过的扣扣号,扣扣邮箱!”
他掏出自己手机,回忆一番,登录上那个邮箱,却见未读邮件已经99+,而且还在不断冒出收到新邮件的提示。
“啊这,把民间科学爱好者的窝给炸了……”
……
窗外雪纷纷。
窗内温暖如春。
白墨穿着一件红色羊毛衫,坐在办公室上,随手翻翻邮箱里的民科文章,权当消遣。
这里面竟然相当一部分,都是手写拍照发来的!
尊敬的白墨专家,我证明了一加一等于二,请看我的证明
一堆玉米加一堆玉米,堆起来,还是一堆玉米,但是人不能论堆,玉米也不能论堆,我们可以论个,也可以论粒……
白墨皱皱眉头,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来整活儿的?
但看他松散的字迹,很努力在写工整的样子,又不像整活儿……
再翻到下一封邮件,内容更奇葩。
我发现所有东西,都是“子”组成的,什么原子、电子、粒子、中子,那么筷子、桌子、椅子是不是也可以组成物质……
之前有人说,民科就是一支笔,一包烟,一张纸上写一天,白墨还不太相信,到今天他真的信了!
因为邮件照片里的这纸上,有个烟灰烧出来的窟窿……
他哭笑不得。
感情像“大数学家”那种,已经是民科里最严谨、最努力的佼佼者。
我一直有种直觉,现代物理学的根基,相对论,是假的!比如说,让我坐在我老婆身边,我觉得时间变慢了,让我坐美女身边,我也感觉时间变慢了……
这是我画的磁铁永动机,可以拿来发电,希望可以为仙术事业做一些贡献……
白墨看得晕乎乎,感觉自己打开这邮箱,来看这些邮件,就是一个很愚蠢的错误!
他苦笑着,随手点开又一封,打算看完这封就不看了。
“唉?”
这一封的附件里,是几百兆的pdf文档。
打开之后,赫然是用tex排版的,相当规整的数学文案!
白墨专家您好,我是银城的一个网吧小老板,闲暇无事就喜欢自己钻研数学,我自己出题,自己做题,出了二十年,做了二十年,感觉水平越来越高,技巧越来越纯熟,想请您帮我指点一下
白墨搓动鼠标滚轮,快速往下翻。
便见这一道又一道题目,有题有答案,题目都很新鲜奇怪,可能还真是这老板自己出的!
解法有的聪明点,有的笨点,但也都没啥问题!
“很不错啊。
“一开始就有小学奥数水平。
“这是……十几年前么,有了初中奥数水平。
“到今天,已经有高中奥数水平了。
“如果让他去参加奥数比赛,搞不好还能进了复赛?”
白墨搓动滚轮,上下翻阅,看到这人的解题思路、方法,还真就一脉相承,像是自己悟出来的。
“这是他自己发明的形式,代替矢量么?
“他这自己命名的几何公式……额,二级结论?
“自己一个人闭门造车,能学到这种程度的话,也很厉害了!”
看来,即便民科也是有不同类别。
有的是纯妄想,纯口嗨。
也有的真心在努力做学问,真心在磨练,在付出时间和精力。
“可惜了,他这些东西,做出了水平,但没能做出价值。”
恍惚间,白墨又回想起绿米仙人。
……
窗外雪花纷飞。
新建的实验室里静悄悄,烧杯、试管、各色仪器,都安安静静,或反射窗外的雪光。
焦苏穿着白大褂,悄悄走进来,转了一圈,看看左下无人,便去到一处试验台,关了水阀,拧掉水龙头,又从口袋里掏出那枚毛绒绒的虎力丹。
“你要把它塞进去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焦苏打了个哆嗦,虎力丹险些脱手。
他抬起头,看见是余翠,穿着新买的黑色貂皮大衣,竟像鬼一般,不知何时出现,正弯腰探头,看向他手中那粒丹。
“这就是丹啊?
“我听师尊提起过,但还从来没见过真东西呢。
“给我多看两眼。”
余翠把手倒背到身后,丝毫没有夺丹的意思,只是饶有兴致,围着丹摇晃脑袋,左看看,右看看,眉开眼笑。
“你看它毛乎乎的,像不像一只蜜蜂?哈哈哈哈!”
焦苏手捧着丹,又尴尬又忐忑。
这余翠,到底来干嘛?
真就想看看这丹?
他摸不准余翠来意,只能满脸尴尬,和余翠一起笑。
便听余翠开口道。
“其实,你这丹的消息,泄露出去了!
“应该还没漏到仙委会……但是,黑暗世界好多人,都知道了啊。
“所以,你其实挺危险的。
“平日里在仙委会待着,高手众多,能保你安。
“像今天这样,独自一人跑出来,可能会被袭击哦!”
他话音刚落,便见窗外风雪骤急!
一团风卷着一泼雪,“砰”然脆响声中,接连轰碎两层玻璃,卷着玻璃碎片,飞向焦苏!
余翠面露笑意,对着焦苏抬抬下巴,洋洋得意。
“看到了吧?
“说曹操,曹操就到。”
他打个响指。
啪!
窗外的茫茫大雪,赫然变色,变成莽莽飞沙!大宝库同款的飞沙!
而这飞沙硬生生将袭进实验室里面的风雪,给吸了回去!
风声里,隐约可以听到惊诧的惨呼声,随窗外飞沙褪色,变回飞雪,惨呼声消失不见。
焦苏流着冷汗,手捧着虎力丹,怔怔看向那残破的窗户,看向窗外如常的飞雪,看向飞雪中远处建筑模糊的影子,就好像刚刚的刺客,刚刚的莽莽飞沙,都是他的幻觉一般。
余翠伸出手,拍拍焦苏的肩膀。
“别怕,好师弟!
“你我的根底,都在兜率仙贼学会。
“我们同气连枝!
“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不会让你出事!
“你想干啥,就放心大胆去干。
“有我在,不管谁来刺杀你,最后都是一个死。
“像刚刚那种序列七的小卡拉米,完不用放在眼里。
“就算序列六、序列五来了,我也照样杀给你看!”
他挺起胸膛,拍拍自己胸脯,满脸笑容,洋洋得意!
焦苏干笑着,点点头。
实则心中在找自己师父确认。
“师父,刚刚那真是有序列七要刺杀我么?”
“是序列七的仙武,以武道意志裹挟风雪!”
“那这余翠,他真能杀序列六、序列五?”
“凭他自己,肯定不行。关键要看,他对那大宝库,究竟掌控到什么程度,究竟了解了多少知识……”
……
呼……
狐狸山,仓库门口空地,圆溜溜的阴草炉,像一只鲸鱼悬浮半空,炉身被熊熊火焰包裹,正轻轻摇摆、旋转。
下方白墨坐在躺椅上,时而指挥徒弟们,处理各种药草。
“小大眼,给鬼脸南瓜挖掉瓤子,瓤子先别扔!
“飞毛腿,帮我兑一桶酒奶混合液,一比一兑。
“麻煌竹膜先摊开,吹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