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到底是什么情况?”
<div class="contentadv"> 楚牧瞥了一眼监控屏幕前的执守的几名将士,随即看向黄鹏,竟没有任何顾忌便询问出声。
黄鹏微怔,随即猛的看向监控屏幕前的几人,见其没有异常反应,这才如释重负般看向楚牧,想要说些什么,但明显又有些顾忌。
“他们听不到你我的交谈。”
楚牧随意坐在桌前,抬手指了指桌前的另一把椅子,示意黄鹏落座。
黄鹏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落座于桌前。
“你是何时察觉到他们都被鬼魅污浊的?”
楚牧询问。
黄鹏沉默一会,面露苦涩:“卑职……也被感染了。”
“卑职都不知道祂们是什么时候潜入哨所的,好像是在一个多月前,那一晚卑职在房中休息,只感觉越睡越沉,越睡越困,眼睛都睁不开……”
“卑职下意识警惕,极力抗拒……”
“直到大半个月前,卑职就好似做了一场大梦一般,突然惊醒,这才发现,卑职自己竟然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如往常一般在此镇守的大半个月之久……”
“卑职查阅哨所监控,也未察觉任何异常,卑职自己,包括哨所其他将士,也都没有任何异常……”
“随后,卑职就好似犯了魔怔,时而清醒,时而沉沦,只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卑职清醒的时间,则是越来越长……”
“在不确定哨所其他人是不是也被感染的情况下,卑职也不敢擅动,只能一直观察试探着……”
“一直到半个月前,卑职才基本可以确定,整个哨所,除了卑职以外,其他人恐怕已经彻底沉沦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卑职也只能利用本身职权,发送了一道紧急讯息……”
言至于此,黄鹏看了一眼厅中正执守的数名哨所将士,神色复杂:“哨所这些弟兄,其中有好几个弟兄,都是与卑职相处多年的袍泽,一同参加镇邪卫考核,又一同至此哨所镇守。”
“相处多年,同生共死,卑职对他们,恐怕比对卑职自己都要了解。”
“祂们伪装得很好,但他们……很冰冷,感情……太假,太假!”
楚牧沉吟一会,再问:“他们会在什么时候露出原型?”
“暴露,就会有异常。”
黄鹏沉声应道:“祂们的存在,就好似演戏一般,遵循着人本身的行为言行,一丝不苟的扮演着……”
“卑职试探过,只要不戳破这层伪装,祂们就不会显露而出……”
“而且,卑职察觉,祂们的这种扮演,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完美。”
“到现在,纵使是卑职自己,也难感觉到太多异常了,祂们似乎不仅仅是在扮演,而且还在学习人的思维方式,一言一行……”
楚牧若有所思些许,随即话锋突转:“伱现如今能保持多久清醒?”
“大概两个小时左右。”
“两个小时……”
楚牧眸光微动,随即抬手探出,只是转瞬之间,探出的手掌,便朝黄鹏脑袋覆盖而去。
“放松,想象你平日里对抗污浊时的场景。”
黄鹏下意识警惕,但随着楚牧一句话道出,他又强压下警惕,任由楚牧这一掌覆盖而下。
当手掌覆盖落下,一抹神识如潮水一般灌入黄鹏头颅,仅仅刹那间,便将其躯体彻底覆盖。
微毫毕现,尽在感知。
这一刻,于黄鹏本身而言,就好似在无尽黑暗之中,突有一束光芒撕裂黑暗。
光芒万丈,在这一刹那,似就瞬间将这无边黑暗压制。
而于楚牧而言,这一刻,他也好似堕入无尽黑暗。
在这无边黑暗之中,一抹烛火摇曳,似风中残烛,随时都将熄灭,但若细看,这一抹残烛,却又无比之坚韧。
黑暗滔天,却也难压下烛火之光,惊涛骇浪,也只能让烛火荡漾,始终难动摇烛火核心之光。
黑暗,亦是沉沦。
烛火之光,则为人之心灵意志,人之坚守。
就如此世之沉沦,人盟如风中残烛的坚守。
也正如他堕入这五浊恶世,天衍亲至,亦坚守至今。
一切映入感知,也不知何时,楚牧才缓缓收回手掌。
他略显沉思,又似有几分明悟。
“所以,最重要的,还是人之心灵,人之意志……”
“心灵意志,才是凡俗对抗诡异最有效的力量……”
“沉沦……净化……”
他轻喃自语。
这一刻,他一直为之构思的那一个净化之法,在这黑暗与坚守的事实之下,似也补上了最后一个拼图。
一个至关重要的核心拼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