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场域
清晨之际，朝阳初升。
若在云澜山脉之中，那必然就是终年不见天日，漫天风雪。
而在这云澜山下，长生宗于这云澜前线的定北大营，虽也常是风雪漫天，但或许也是因那方场域的忌讳，基本每天皆会有大批修士于长生宗各功勋殿领取除雪任务，清除天空飞雪，使得日照洒落大地。
初升的朝阳并无太大阻碍，照映于银装素裹的大地，落于这定北大营之中。
所谓定北大营，也只是长生宗对外宣称的一个名称，寓意平定北地这最后的动乱。
只不过，在这云澜前线，修仙者们往往习惯将这定北大营称之为九宫城。
此九宫，也非是九宫阵法的九宫，而是指定北大营的九座宫殿。
城池巍峨，灵冰铸就的城墙在日照下如金墙一般璀璨，但最显眼的，却也莫过于这座巍峨巨城上空，屹立云端的九座宫殿。
每一座宫殿，皆是代表着一尊元婴大能。
九座宫殿，便是九尊元婴大能若仙神般高坐云端，俯瞰世间。
而于当初的长生宗而言，瀚海修仙界若是失控，那就不仅仅是在瀚海修仙界的谋划彻底失控，而且还会是再度上演的夹击之局。
再多的质疑，在绝对的力量之下，也不可能掀起任何一丝一毫的风浪。
但显然，这一尊第九真传，也确确实实不能以正常而论。
甚至，只要身在这九宫城中，只要非是与世隔绝的闭关，那几乎就是人尽皆知。
当年霸州之变，可也是让整個长生宗为之震荡，那般危局，可谓是稍有不慎，就是全军覆没。
唯一的不同，或许就是这位第九真传，有几分特殊而已。
街头巷尾，酒馆茶肆，风月之地，也皆少不了首尊城那一场风云变幻。
今日的九宫城，在那首尊城的异变过后，已是一片喧嚣。
毕竟，此等风云，在数十载之前，就曾上演了一次。
这也才有了当今长生宗几近独尊的霸局态势。
真传之位，也非是按照长生宗内部的晋升程序一步步晋升而出，更没有经历长生宗内部任何一个职能的管控，甚至本来都非是长生宗弟子。
一个金丹家族的覆灭，李家八尊金丹，千余修士的陨落，纵使是在这云澜前线，无疑也是足以捅破天的剧变。
只不过，相比外界的流言纷纷，在这九座悬空宫殿，则就是安静得多。
而是直接从天而降，源于那高高在上的剑道元婴，那于修仙界纵横睥睨的禁忌存在。
而楚牧的存在，于长生宗绝大部分普通弟子，或许都还一无所知，但于长生宗的诸元婴大能而言，长生宗第九真传，自然不是什么不可知的隐秘。
庆幸的是，楚牧的突然出现，逆转了霸州城内那天倾危局，瀚海动乱，持续至今，也再难威胁长生宗分毫。
不合法度，亦不符人情。
若按正常而言，恐怕早就少不了内部的种种流言蜚语，甚至是执法堂的指控弹劾，被卸下真传之位，受宗门法度惩戒也不是不可能。
而这个消息，自然也早就呈至那高高在上的九座悬空宫殿之中，为元婴大能所知晓。
一位长生真传，自册立起，便从未以长生真传的身份行走于世，更是从未于长生宗现身……
故而，也才有了九宫城的这一个广泛流传的称呼。
当然，在绝对的力量之下，也不可能有一丝一毫风浪的出现。
也正如这一次的风波，传至长生宗之后，一条条汇总的消息，在抵达这定北大营的凌云宫后，在长生宗内部，便好似有一只无形大手，将关于这位长生真传的一切风波，尽皆压下。
但凡稍稍知情者，往往也都是三缄其口，不敢多言半句，也唯有绝大多数不知情者，尚且还在为之热议。
凌云宫外，一袭洁白长衫随风而动，于云端俯瞰着地面这浩瀚巍峨的定北大营。
“父亲，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徐长青匆匆而来，恭敬一拜。
“楚师兄他出自南山，其父本为南山一巡检，而当年，那南山李运修鬼道，为了炼制万魂幡，征召了数十万世俗凡人……”
“楚师兄之父，则奉命押送徭役，最终则被那李运所杀害……”
“想来也正是这般原因，才导致了楚师兄这次出手……”
徐长青轻声细语汇报着，徐凌天则有些出神，似在思考着什么。
一直待徐长青话音落下，徐凌天似才稍稍反应过来，他衣袖一卷，一道画面呈现于云雾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