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环视一圈房间,细细检查着每一处,一直到确认他这般布置,在这段时间的消磨下,也未曾出现任何破绽,这才从房中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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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大楚修仙界的修行,也仅仅只是仙途之初。
楚牧注视玉简些许,眸中似也多了几分追忆,又似有几分无奈。
于少年而言,或者说,于楚牧而言,如此的安排,几乎也可以说是完美。
“罢了……”
“对。”
楚牧稍稍颔首,话锋突转:“你刚才说,宴师兄曾经是本宗最为年轻的亲传弟子?”
楚牧神色黯然,他自身之伤,好歹也有些许头绪,可以慢慢消磨。
当年那携手并肩前行的两人,在这修仙界,终究是渐行渐远。
按他的想法,从此之后,以真解阁的体量,也足以护其周全。
祭坛之上,纵使已过去多年,旺财也依旧还是一团血肉模糊。
除了知道一个名字,知道其大概的修为,其余一切,也还都是未知。
一直到他得罪陈家,被迫逃亡。
然后便在不经意的点拨之下,直入长生宗内门。
“现如今的长生九脉,化妖,阴鬼,神傀三脉,皆无真传,九尊真传之位,镇狱一脉占据三尊,道鼎,天机,天符,合欢各一尊,窥真一脉,则是您和徐师叔……”
只不过,丹方虽是贴合实际,但……
唯一能做的,就是这般每时每刻,耗费海量的财力资源蕴养着旺财这一缕垂危的生命之火。
在这长生宗内门,少年的命运齿轮,也再度开始了转动,朝着既定的方向,未有丝毫偏移的前行而去。
似乎也……太过贴合实际了。
闻此言,楚牧也不禁有些恍然,也难怪那天开山大典之时,此人前来,那小师妹如此热情。
燕秋灵条理清晰的缓缓说着,楚牧神色平静,亦默默听着燕秋灵所言。
燕秋灵点头:“相传宴师兄为金属性天灵根,不过弱冠之龄,便已踏足筑基之境,然后便镇狱脉主亲点,破格晋为本宗亲传。”
那毫无疑问,基本也就等同于……仙途无量!
只要其没有中途夭折,那或许顶多几百年时间,便会是一尊俯瞰修仙界的大神通存在。
他也只能寄希望于未来……
他转身至一侧房门前,木门紧闭,密密麻麻的阵禁铭文遍布墙体每一处,隔绝内外的同时,亦是将这真传宫中海量的火属性灵气转化为金属性汇聚于这一扇木门之后。
“凡有违背者,当废去修为,逐出宗门。”
楚牧摆了摆手,至门前浮桥驻足,俯瞰而去,火红瀑布倾泄而下,灵气云雾缭绕,一片火红世界之间,真传宫殿宇楼阁绵延,也皆纳入眼帘。
楚牧眸光微动,他抬手一抹,那一枚真传之令悬于掌心,令牌之上,也未见宗主传音留信,只有那宴明真传的一道传音孤零零的闪烁着。
“谨遵真传之命。”
当中,楚牧眉头微皱,灵辉尚存,思索之意浓郁。
生命之火依旧颓弱垂危,若风中残烛一般。
资质,悟性,都不缺的情况下,又为长生宗这等庞然大物的弟子……
虽谈不上饮鸩止渴,但也绝对谈不上神效。
“宴师伯成为本宗真传后,便随着本宗平叛兵锋,于大楚修仙界南征北战,一直到前些年平定西南正道盟,因正道盟余孽屡屡作乱,西南难以安宁,故而才奉宗门法旨,坐镇于西南边境……”
“故而,自当年内乱起,本宗真传往往都会领着坐镇一地职权,统领一大片区域事物,维护修仙界稳定……”
燕秋灵迟疑:“真传是指……”
房间并不大,周长不过数丈,房内最为显眼的,也莫过于房间中央耸立的一座丈许之高的祭坛。
他稍稍思索,似是想到了什么,又突然问道:“近来真解阁可有何消息传来?”
燕秋灵躬身一拜,接过玉简,化作一抹霞光而去。
纷纷扰扰,永难停歇。
身后房门合拢,阵禁再度笼罩,重归一蕴养之地,维持着旺财脆弱的一缕生机。
按他的预测,此药方虽确实能对他的伤势起到作用,但在失去了传说中那些玄妙之效后,这个作用也只是相对而言。
“真传您应该也知晓,这些年宗门虽说平定各族叛乱,但各地余孽尚存,也迟迟难有安稳。”
而此刻,天间霞光飞掠而来,于浮桥消散,燕秋灵快步而来。
“你都说说看。”
“对,就上个月,宗主亲自带领着本宗抽调的万余名精英弟子出发的,现在应该已经快要到了外海营地吧……”
楚牧眉头微皱,十数载未有消息传来,那无疑也就说明,那源于远古天宫的神秘图纹,长生宗主也还没有找到可供破解的相关体系。
随即,他的一抹神识流转,触动令牌上闪烁的那一道传音烙印,宴明的声音,也随之在耳边缓缓响起。
此刻,燕秋灵思索一会后,才缓缓道:“本宗真传之位,按以往惯例,一般都是出自九脉,每一脉一位真传,一般也都是由各脉内部决断。”
在这修为决定眼界的修仙界,他对长生宗的认知,自然是少之又少。
楚牧沉吟些许,突然看向燕秋灵询问道:“你对长生宗其他真传,可有了解?”
“如真传您所在的窥真一脉,您为真传,徐师叔也为真传,窥真一脉,便占据了两尊真传之位。”
“瀚海?”
而之后,瀚海修仙界改天换地,真解阁重立于赤霞,曾经的少年,亦顺势立下了家族基业,于瀚海修仙界彻底扎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