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至一地，那都是天崩地裂，一片狼藉。</p>
如此，又持续足足近一载春秋。</p>
就在楚牧时时刻刻的关注下，近一载春秋过去，这一尊天衍圣兽，已是完全大变模样。</p>
甚至都已经脱离了“兽”的形态。</p>
近千丈的庞大躯体，每一颗头颅都尽显扭曲，最最致命的是，每一颗头颅，都好似具备了不同的执念。</p>
亦或者说，每一颗头颅，都被汇聚的众生残念所占据。</p>
此时的天衍圣兽，神智可以说是已经彻底迷失。</p>
若非一直以来的追杀执念作祟，楚牧甚至觉得，这尊天衍圣兽，恐怕会彻底癫狂，在海量的执念影响下，走向另外的未知。</p>
而他最最关注的那一股玄妙力量，在这愈发支离破碎的祭祀信仰体系影响下，也已经肉眼可见的迟缓，甚至是近乎消失的单薄起来。</p>
他每一击落下，原本只能给这尊天衍圣兽造成皮外伤的攻势，在现如今，也皆能狠狠的在天衍圣兽的躯体上，留下一道道狰狞的伤痕。</p>
纵还有些许的玄妙力量庇佑，但此时的天衍圣兽，在这大境界的力量差距之下，似乎也已经成了待宰的羔羊……</p>
出于对星云环那大恐怖的顾忌，楚牧也未立即痛下杀手，而是一点一点的消磨着这尊天衍圣兽的生机。</p>
只不过，这场大战的走向，至此时，似乎也再度偏移到了楚牧未曾预料的方向之上。</p>
神智彻底迷失的天衍圣兽，却汇聚了无数妖魔的信仰，天心积蓄无数载的众生残念。</p>
如此存在，在彻底失控后，已是可以视作一个前所未有的污染源！</p>
这种污染，也并非源于规则，源于某种属性力量，而是源于神魂，源于众生的七情六欲。</p>
他对此天衍圣兽造成的每一道伤势，便如同在这污染源上切开一道口子，难以言明的污染，便不可阻挡的溢散而出，污浊着这一方天地，以及，天地之中生存的生灵。</p>
这种特殊的污染之下，可以说是众生平等，妖魔也好，非妖魔也罢，只要沾染上这种特殊的神魂污染，便立马就化作了彻底失去神智的扭曲怪物。</p>
这种场景，就如同他曾经见证的那一方被降维打击的修仙界。</p>
两者唯一的区别，也只是在于污染性质的不同。</p>
“或许，可以利用天地烘炉净化污浊？”</p>
楚牧暗自思索，但很快，他便将这个念头强行压下。</p>
天之衍化的力量，至现如今，他六阶修为，都还没有窥得明白。</p>
这般污染，虽说是天衍圣兽失控后的产物。</p>
但谁也不敢确定，那星云环中的恐怖存在，有没有借机留下什么后手。</p>
他要是随意吞噬，说不得又会被算计，留下未知的隐患。</p>
先前，他可不止一次被算计。</p>
若非灵辉加持之下，终究保持了几分谨慎，他恐怕早就偏移了命运的方向。</p>
而就在此时，异变再现。</p>
本来怀着最后的执念，疯狂追逐楚牧的天衍圣兽，此刻，就好似突兀失去了这一份执念。</p>
扭曲邪恶的庞大躯体怔怔伫立在这残破的天地间，就如同突然失去指令的傀儡一般。</p>
只不过，那无数扭曲的头颅，却也依旧尽显扭曲诡异，或癫狂，或悲伤，或喜悦，或暴虐，或嗜血……</p>
众生百态，七情六欲……</p>
皆可在这一颗颗头颅之上窥得。</p>
天衍圣兽的停滞，也只是一瞬之间。</p>
下一刻，怔怔伫立的天衍圣兽，似乎是得到了某个新的指令，原本对楚牧的执念，似乎已经彻底消散。</p>
隐隐约约间，天衍圣兽迷失的神智，似乎也回归了几分。</p>
只不过，此刻的天衍圣兽，目标却也不是楚牧这个导致祂功亏一篑的存在，而是……</p>
“不好！”</p>
见天衍圣兽的动向，楚牧心头一跳。</p>
此刻，他也顾不得原本慢慢消磨的计划，没有丝毫犹豫，六阶的伟力彻底迸发。</p>
而此时的天衍圣兽，临死之际的疯狂，一身伟力，俨然也作用于这方天地。</p>
祂，要毁灭这方世界！</p>
沉沦的世界，天衍圣兽的存在，本就是事实意义上的世界之主。</p>
一方世界之主，要毁灭被自身彻底掌控的世界，自然是轻而易举。</p>
仅仅只是一瞬之间，本就是一片混乱失控的世界，便是肉眼可见的支离破碎起来。</p>
楚牧的攻势紧随其后而至，一击之下，便将这尊天衍圣兽的身躯洞穿。</p>
但这一击重创，却也并未影响到天衍圣兽临死之际的疯狂。</p>
世界依旧在动荡，天崩地裂的支离破碎，也依旧如病毒一般，飞速的于这方天地之内蔓延着。</p>
“死！”</p>
楚牧怒喝一声，三尺刀刃，化一式烘炉规则铸就的曙光，划破长空，没入天衍圣兽躯体，几近将其一刀斩断的创伤之上，赤红灼灼的火焰迸发，瞬息间便将天衍圣兽彻底点燃。</p>
在这灼灼真火的灼烧下，每一刻，都有数不尽数的扭曲头颅被灼烧殆尽。</p>
天衍圣兽本就残存不多的生机，也是肉眼可见的泯灭着。</p>
又一刀落下后，楚牧也未理会战果如何，极速抽身后撤，避开一切有可能出现的反噬。</p>
但这一切顾忌，似乎也都只是他自己的杞人忧天。</p>
那一刀落下，天衍圣兽最后的一丝生机，也在这支离破碎的天地之中，彻底泯灭。</p>
但，天衍圣兽虽已泯灭，其躯体中蕴含的无穷残念，信仰，却也并没有随之而泯灭。</p>
在这支离破碎的天地之中，这本就为污染源的天衍圣兽，生机泯灭之后，对那一股恐怖污染力量的最后一丝束缚，也随之荡然无存。</p>
似无穷无尽一般的众生残念，恍若潮水一般朝这方天地席卷开来。</p>
本就支离破碎的天地，在这一股力量的冲击下，最后的一点平衡，也被彻底打破。</p>
世界的崩塌毁灭，俨然也再一次的于楚牧眼前上演……</p>
……</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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