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不吝暗暗叫苦,自己一时的口不择言,竟然留下了一个话柄。
没想到这癫子殿下年纪轻轻,真的横起来,倒是一点都不讲武德。
但是,田不吝总不能唾面自干,总不能说也贪过几个小钱吧,那不就等于什么都认了吗?
想到这层关口,这田不吝突然就硬气了起来,梗着脖子耍起了无赖说道:“对,小人行得端坐得正,一粒粟一文钱都没有贪过!”
“好,说得好!”刘贺没有和这小人纠缠,他接着对安乐相说道,“安卿,寡人要提请证据和证人。”
“准!”
禹无忧立刻就站了起来,就像堂外走去,走的时候用怜悯与鄙视的目光狠狠地瞪了田不吝一眼。
正堂里暂时安静了下来,几个人“心怀鬼胎”,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安乐相和张破疾已经镇定了下来,他们看得出殿下有备而来,自己只要当好这個公正的判官就可以了,能揪出一个蛀虫硕鼠也不是一件坏事。
刘贺自然是稳操胜券,现在他都已经在考虑如何追赃款的事情了。
而那田不吝则有些坐立不安,在榻上扭来扭去,似乎那榻上长了钉子一般。
刘贺冷眼旁观,这才刚开始,要是不招供的话,非得让他尝尝真正的钉板的滋味。
不多时,禹无忧带着两个职役走了进来,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捧着几十块木牍。
田不吝脑子有点懵,心跳也有点快,他认得出来,这些木牍是自己带去昌邑王宫的那些账目。
那几个职役把木牍整齐地摆在了地上,禹无忧则把自己手里那七八块木牍放到了安乐的面前。
“禹郎中,你是经手之人,你来给安乐相说一下这账目里的问题吧。”
“唯!”
“昌邑国少府啬夫田不吝,贪婪狡黠,以涂抹、假报、以新充陈等手段,大肆贪墨王宫钱粮,数额巨大,触目惊心。”
“这地上的木牍是原来的账目,这几案上的木牍是下吏从中挑出来的,有问题账目的明细,请安乐相查验!”
安乐只看了几眼,心里就有数了,因为这上面写的那证据一条条实在太清楚明白了。
安乐的脸一阵红一阵青,治下出了这样一个小官大贪,对自己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
“安乐相,这……这是赤条条的污蔑,这是血口喷人,小人在你手下做事,从来都是尽心尽责的!”虽然声音不小,但田不吝的胸口里的那股气,此时已经泄掉了一大半。
正在仔细看木牍的安乐相本就在气头上,没想到这田不吝还敢往自己的身上攀附。
又气又急的安乐相被吵得有些头痛,立刻毫无表情地下达了一道命令:“来人,笞嘴!”
“饶命啊,大人……”
田不吝喊没有把这句话喊出口,三个在堂外值守的法曹卒就冲了进来。
这三个法曹卒个子不高,但是一个个都膀大腰圆,一看就是刑场老手了。
他们二话不说,直接就把田不吝从榻上拖了下来。
其中两人钳住他的手,反剪着让让他跪到了地上。
另一个则从腰间掏出了一块一尺长五寸宽的竹片,对着田不吝的嘴就打了下去。
“啪啪啪”的声音顿时响彻整个正堂,那田不吝就是想叫也都叫不出来了。
几息的时间,田不吝那能说会道的嘴巴就被打了十几板,口唇开裂,鲜血直冒,连一口的黄牙都掉了两颗。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