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人活着就是各种不能遂愿的,人生来总有遗憾,可是一样是爱而不得,为什么他们每个人都如此奋不顾身呢?
傻吗?
是傻的吗?
甚至季时宴这是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跟他叫卿酒酒的时候完不相同。
也许在上阳皇宫的时候,她就应该看明白了,卿酒酒在季时宴心里占了什么样的分量。
就连叫她名字的时候,季时宴也是缓慢的,将酒酒两个字吐出,他眉眼里就有驱之不散的温柔。
“为什么啊”
季时宴冷静地看着她,听她问为什么。
一个人爱而不得,似乎总是不甘心。
若是换一个旁观者,可能就要开口劝导,让迦南不要傻,不值得。
可他不是旁人,他看着面前的迦南,就好像看到了自己。
一样入困兽,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却甘之如饴。
可是迦南要比他好上一些,她不曾伤害,不曾眼睁睁体会过生离死别。
“你还年轻,”季时宴伸手在她的发顶上拍了拍,像是一个兄长对的妹妹的安慰:“再过几年,你会发现根本不值得。”
“去睡吧,大战在即,尽快回莫迦去。”
季时宴说完,转身往自己的帅帐走,沈默还在等他。
月光清冷,撒了大地一层冷冷的光。
迦南望着那月光看了很久,才恍惚想起来,再有个半个月季时宴就要过生日了。
往年若是燕京,差不多也就到了狩猎的日子。
她记得季时宴不过生辰,尤其是六年前,卿酒酒从悬崖掉下去之后,他似乎对生辰这样的日子就更充满了厌恶。
“啧啧啧。”
一道声音从营帐钻出来,随即一颗脑袋挑开帘,露出孟长安那张欠揍戏谑的脸。
“我看看这是谁呀,夜半诉衷肠,还被人几次给推拒了?”
莫迦背对他,飞快眨眼将眼底的湿意眨掉了。
她回身,亮出长鞭,速度极快,鞭子不知什么时候缠上了孟长安的身体,将他猛地拽过来。
激起孟长安的哇哇乱叫:“靠靠靠,我也不是故意要听的,谁叫你们就站在我的营帐外头!还不让人说了是吧,迦南你给我放开!”
迦南非但不放,还仗着自己武力过人,将孟长安五花大绑了一个姿势,手脚几乎都交叉着,可想多痛苦。
孟长安简直服了这个野蛮的草原女:“我警告你迦南,我也有暗卫的,待会我叫他们出来,你以一敌多没有胜算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迦南你把手放开!”
他脸色巨变,因为下身某处被抵上了一个冰凉的金属。
——他的命根上,一把锋利的匕首在月光下闪着亮。
迦南冷笑着:“本公主的热闹很好看对吧,那我倒是也要看看,你要是成了个太监,卿酒酒还能看上你么?”
“你、放、手!!!!”
“孟长安,你说要是季时宴死了,卿酒酒会喜欢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