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说因为总指挥使这个职位流动性太大,因为总指挥使需要负责都城防卫、全境所有郡县的镇守以及对外作战等等工作,稍微出一点问题就可能掉脑袋,所以干脆不公布具体姓名,以免因为总指挥使频繁换人而导致军心不稳。
有关总指挥使的猜测众说纷纭,其真实原因无人知晓,众人也只能根据流言去妄自推断一二。
很快升降平台就已经下降了一半高度,学生们也发现了地面上正在等候他们的军官,于是好奇问道。
“兵甲部这是派了哪位大人来接我们呀?”
“是西营尉官裴元魁裴大人,东南西北四营尉官分别管理城中四个营地,但他们平时全部在东营办公当差,不定时会来巡营,营尉大人不在的时候可以稍微偷偷懒,但要是被营尉大人抓现行的话可是会被罚得哭爹喊娘的。”
“四位营尉之下就是一等先锋官、二等先锋官和三等先锋官,这个官职人数不定,出现大型战争的时候人数就多些,没有战争的时候就少些。”
“先锋官依据职位高低手下所带的兵马人数也不相同,以我二等先锋官为例的话,旗下兵马每十人设一里长、三十人设一夫长、五十人设一伍长,百人设一卫队长。”
“我手下一般有两个卫队长,行军打仗的特殊时期可以扩充到四个卫队长,也就是同时号令四百台机甲,具体数量由我的上级营尉大人决定,极为特殊的任务中也有先锋官一人号令上千台机甲的先例,不过特殊情况就不在我们讲解的范围中了。”
随着尤杰话音落下,飞鸢升降平台也终于落到了地面上。
负责操纵升降平台的士兵上前来为他们打开了护栏,尤杰第一个走上前去,对西营尉官裴元魁拱手行礼。
“裴大人,天工学院五阶机甲班、偃师班、医修班总计两千三百名学生,以及要送入国库的古籍珍宝五百余箱全部安全抵达,请裴大人过目。”
西营尉官裴元魁的身量看起来跟一头牛一样壮实,虽然秦国兵强民富,但想要吃出如此魁梧的身形定然家境殷实,从小肉奶不断才能养出这样健壮的肌肉。
这样结实的身躯别说操纵机甲了,就是在寻常肉搏中也能打出以一敌百的效果,学生们见状心中愕然,只觉想要在兵甲部中立功的话,起码得有这种身形做保障。
裴元魁“嗯”了一声,他锐利的视线朝飞鸢看来,顺着扫视了一遍飞鸢上稚嫩的学生们,在看到裴少桥的那一刻,他眼尾微微挑了一下,下一瞬裴少桥就默默缩起身体,试图将自己埋进人堆里去。
“你躲什么呀?营尉大人看你呢。”身边的同学小声提醒着他。
裴少桥捂着脸,欲哭无泪道:“我不想他看我……他就是我爹派来监视我的头号眼线!”
听他这么说,学生们才反应过来他俩是一个姓,于是好奇问道。
“所以他是你的……”
“是我堂兄,我堂叔的长子,他们家儿子多,但不成器的也多,就我这堂兄从小到大都是人中龙凤,小时候我跟我那些堂兄堂弟惹了事不敢告诉家里,都是他出面摆平的。”
回忆起小时候那些鸡飞狗跳的日子,裴少桥破天荒地有些羞涩,想来是因为年纪长大了,对自己横行咸阳城时做的那些破事也感到尴尬了。
“既然有这么优秀的堂兄,那你为何还要跟着那些不成器的兄弟一起厮混?”
同学问道:“当初要是你跟着你这堂兄一起的话,现在高低也是个先锋官了吧?”
“瞎胡扯,他比我大十五岁啊,从小神力无穷,十岁就被天工学院选中了,他上天工学院求学的时候,我娘还在遍访神医寻求孕育子嗣的药方呢,他进入兵甲部的那年我刚出生,我上哪跟他玩一块去啊?”
裴少桥幽怨道:“我爹娘老来得子就我这一根独苗,我娘担心我在咸阳城惹事生非被人打死了,又因为我爹公事繁忙不能天天照看着我,才请这位堂兄管着我的,他可没少跟我爹告我的状!”
身旁同学们纷纷失笑,但却并不站在裴少桥这边,反而十分正直道。
“营尉大人这是怕你年纪小跟着那些二世祖们学坏了啊,告状也是为了你好,你现在能不长歪还得感谢他呢。”
裴少桥不屑地“嘁”了一声,旋即又听人问道:“这么说来的话,这位营尉大人才三十多岁啊?那不是比尤杰师兄大不了多少吗……这么年轻就做营尉了啊?”
尤杰也三十出头,可才是二等先锋官,这样一对比,晋升速度的区别一下就体现出来了。
“啊,他十五岁就进兵甲部了,参军时间比较长,而且当年他还是卫队长的时候,随队进攻赵国,结果他们队被赵国机甲部队围死,本以为会全军覆没,结果他一台土甲赤手空拳锤扁了对方三十多台机甲。”
“那一战吓得赵国两个卫队落荒而逃,从此名震咸阳城,记得当时他从赵国凯旋回城的时候,是丞相大人到城门亲自迎接的,”
“回来之后就越级升到了二等先锋官,再后来凭借战功一路青云直上,又正好遇到上任西营尉官告老还乡,他毫无争议地坐上了营尉的位置,只能说是实力与运气并存吧,要继续这么发展下去,很快我老裴家的族谱就要从他这里开始重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