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却摇了摇头:
“那又如何?我看到的只是一个无能之辈拆东墙补西墙,将一个原本四处漏风的破船补的勉强能动罢了。
这样的船还不如不要,直接重造!
你是皇帝!
而我是亲王!
如今臣子打了我这个亲王的人,抢了我这个亲王的马,最终却只交出了部分利益就可以免于责罚。
如此一来,跟赎罪银有何区别?
而历史上,所有有赎罪银出现的朝代全都是在王朝末期,皇室威严散尽之际!
这代表了皇室的神秘性不在,代表的律法的威严不存!
若是人人皆能以赎罪银脱身,那人人都会知法犯法去赚取更多的钱财,更多的利益,反正最后也可以用赎罪银脱身,怎么算都是赚的!
到了这等地步的朝廷,又还能有什么未来吗?”
赵端面色一滞。
赵俊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说是这么说,赵俊只是找个合理的借口反驳他罢了,事实上他就是气丁聂打了他的人,抢了他的马,最后居然只用付出利益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这让他很不爽,非常的不爽!
而赵端也似乎因为赵俊这番话陷入了沉思一样一动不动。
半响,坐回位置上漠然道:“那朕又能如何?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丁家直接或间接的影响了大宋近一半的军队,若是朕随意处置丁聂,丁家反扑起来,受苦受难的还不是天下百姓?
如今能够削弱丁家在军中的势力,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朕!还能如何?
又能如何?!”
“所以说丁家你奈何他不得了?”
赵俊问道。
“这已经是目前的极限!”
赵端沉声。
“那我就自己来!”
赵俊冷然道。
赵端悚然一惊,猛的抬头看着这个六儿子,喝道:“莫要做些过分的事,否则朕也保不住你!丁家只要一日兵权在手,可没那么多顾忌!”
赵俊闻言却是冷笑:“莫要做过分的事吗?本王知道了。”
言罢,不待赵端再说什么,径直便转身离开了福宁宫。
待赵俊离开后,曹爽一脸担心的凑了过来:“陛下,云王爷他……”
赵端却抬起了手,目光幽幽的看着赵俊离开的方向,刚才脸上的各种神态都已经消失恢复了平静。
摆了摆手,曹爽会意,立即又让人端上来一杯热茶。
并赶紧让人将地上的瓷片茶水都收拾干净。
而赵端却只是默默的捧着茶盏,也不顾茶水的滚烫,自顾自的喝了一口。
心中却在想着皇城司汇报回来的消息。
自己这个六儿子可不简单。
从八年前开始,皇城司就禀报说京城多出了一股暗地里的势力,起先他还以为这是哪家的谍报势力。
却一直查不到头绪,而随着六年前自己这个六儿子就藩,那股活跃在京城暗处的势力却陷入了沉寂。
起先还没怎么在意。
但随着他回京,这股势力居然再次有了活动的迹象,莫不是……
正好看看,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