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堂大厅里,黑鸦鸦的几十个军方人士,都是于可凡当兵部尚书这些年的亲信部属,以及于氏家族的主要成员。
“禀父亲,孩儿一大早潜入皇城,跟老二的宫卫旧部联系上了,他们表示可作为内应,一并杀向内城东宫。”
候府世子于得山率先禀告道。
“禀大将军,金吾卫左营也都准备完毕,只等大将军一声令下,今晚就可以动手。”
金吾卫左营营将,中郎将军刘天来出列表态。
负责整个京都城池防务的军队,是金吾卫,共有一万人众,分为左右两营,每营五千人。
于可凡出任兵部尚书之前,曾任金吾卫大将军,而刘天来则是他的一个心腹爱将。
“禀侯爷,我们于氏家族里的府兵,家丁,以及召集起来的一些江湖好汉,共有三千余众,一切听从族长命令。”
一名于氏家族的长老,也开口表了态。
“……”
“好!”
于可凡虎目灼灼,扫射整个大堂里众人一遍,手掌猛地一拍面前的虎案,大喝一声,从榻椅上站立起来。
虎案上的狼毫,茶碗等悉数被震得七零八落。
“诸位,当今监国太子无德无能,残暴凶狠,昨日在大明宫宣政殿上,众目睽睽之下,置朝纲国法于不顾,亲手持刀杀害当朝相国,从一品侍中大人陈怀远。”
“当日傍晚前,又在东宫正阳殿前,莫名杖毙了我的儿子,这已经超出了国法军规之范畴,而是对于氏家族的无端羞辱,犬子之死,乃国仇家恨,这不光是我于氏族亲,乃至整个豪门世家的耻辱。”
“士可杀而不可辱,这是千百年来老祖宗们定下的铁律,太子元智竟敢藐视,今日,我于家决意反了,要求严惩这个无道的监国太子,为犬子和陈大人雪耻。”
于可凡当堂控诉了监国太子的诸多罪状,情绪激昂。
实际,这是在向东宫下达战书。
“杀进东宫,把无道太子碎尸万段。”
“反了他姥姥家的!”
“……”
堂下众人纷纷振臂高呼,群情鼎沸。
这时候,正堂外于府大管家匆匆进来,“禀侯爷,宰相大人驾到…”
大舅哥来了!
还没等于可凡走下台阶,两个人影已闪进正堂大厅内。
为首的正是当朝内阁宰相,安国公曹其昌。
紧随其后的,是他的侍卫长,义子独孤城。
“妹夫,此事不可操之过急!”
进门之后,曹其昌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阻止于府今夜准备对皇城发动的攻击。
安国公曹其昌这句开场白,犹如一盆凉水,把在场所有人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一腔热血成了冰水。
尤其是长兴侯,兵部尚书于可凡。
他原本以为大舅哥急匆匆过来,一定是准备助他一臂之力的。
可不曾想,他是前来搅局、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