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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母后的福,儿臣一切安好。”元智很恭敬地回答。
“听说昨日大清早,太子到政事堂巡视,把左侍郎等人给关押了起来,朝野上下为之恐慌不安,议论纷纷,可有此事?”
元智听罢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曹飞燕不准备给太子喘息,她接着敛色强调,道:
“这事属于朝政,本宫按理不应插手,然后你父皇授予本宫,对你有监察之权,故,本宫找你来询问询问。”
她停顿下来,喘了口气,语调变得更加严肃,“太子啊,执政可不能捕风捉影,随便乱抓乱杀,否则,让朝臣们每天提着脑袋到衙门办差,谁有心思为皇家出力呢。”
她不再装了,直接切入正题。
“回禀母后,左侍郎王宝权确被关押诏狱,但绝非儿臣捕风捉影,而是有真凭实据,他们置朝纲法度于不顾,干出不少违法乱纪之事,其中还涉及八弟元玄。”
元智毫不客气,柔中有刚地回复过去。
“元玄?”曹飞燕故作惊愕状。
“母后请看。”
元智随之起身,向前走上几步,将手中的一小叠纸质材料,递在凤案上。
曹飞燕伸手打开一看,心里面咯噔一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大跳。
这上面主要列举了王宝权这半年以来,前往福宁宫给晋王送奏疏的事实,以及晋王到政事堂,查阅五相内阁批复的重大奏章等等。
记录详细,包括对话内容,查询明细,送奏疏次数,日期,经办人员等等。
尾页,还有相关人员签字画押。
“太子,此事恐怕有些小题大做了吧!元玄的首席老师是内阁宰相,也就是他的外祖父,主要是为了让晋王学习和历练政务,将来也可帮着为国分忧嘛。”
曹飞燕镇静了一下,轻描淡写地回复了过去。
嘿嘿,小题大做。
元智内心是一阵冷笑,表面上仍是神色严峻,他站立起来说道:
“禀母后,此事绝非儿臣小题大做,晋王元玄,未经父皇许可,便擅自审阅奏疏奏章,甚至还加入朱批,而儿臣是监国太子,上任数日,却未见有人送奏疏奏章至东宫,这等忤逆不道之事,按终晋王朝律法,母后应该知道,这有多大的罪责吗?!”
这番言语,可是一点也没给皇后颜面。
曹飞燕笑容一敛,咬着银牙黑着脸,恨不能当场就把元智的太子位给废黜。
可她知道,自己没有这个权力,充其量也就是监察。
就算到继业皇帝面前去告御状,也是自讨没趣。
“太子啊,你父皇动弹不得,处于半昏半醒之间,三年多不能处理政务,都是内阁大臣们在忙碌,可皇室总得有人出来督察,所以,本宫自作主张,让晋王看了一些奏疏奏章,也是想着他早日为朝廷分担。”
“如今你奉诏监了国,今后晋王再不阅奏疏就是了,而王宝权等诸大臣,也是奉命行事,当初是本宫逼着他们这样做的,错在本宫,望太子不要以此为由,为难这些大臣。”
曹飞燕压制住心中怒火,把责任揽在自个身上,非常认真地为王宝权等人开罪。
她口才一流,说得都在情理之中。
“请母后见谅,八弟元玄私自阅览奏疏奏章一事,儿臣看在母后的颜面上,不予追究,且从此不再提及,然王宝权等身为朝廷高官,明知故犯,忤逆罪名成立,恕儿臣不能从命。”
元智不卑不亢,有理有节地回复,毫不退让。
实际对于晋王,也不是太子爷仁慈,而是他想追责也不能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