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城则不以为然,道:
“贾先生,王宝权算是我义父身边的老人,跟随有十余年了吧,忠心还是不必说的。”
贾公望撇了撇嘴,冷笑道:
“少掌门,这种事怎么凭三言两语,就说得清楚呢?你也知道,暗卫诏狱可是虎狼之地,进去的人不死也得脱层皮。而负责诏狱的是纪毅,他是纪洪族侄,可不是什么善茬,江湖上凶名远扬,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王宝权关押时日太久,恐怕他也很难守得住秘密。”
“这…”独孤城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曹其昌皱眉想了片刻,沉声道:
“这样吧,城儿,这件事由你来处理,尽量派人再见上王宝权,告诉他牙关要紧,但凡他有一点不忠,他的老婆儿女,父母兄弟一个也别想活着,让他自己去掂量清楚。”
“诺,义父!”
在旁的贾公望补充道:
“不过相爷,以下官之见,此事还得做两手准备,万一救助不行,便只能提前取了他的性命,这世上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
“贾先生,王宝权可是这边的老人,这么做,岂不是让其它人寒心吗?”独孤城怒目道。
他是江湖人士,对于情谊二字,显然比师爷出身的贾公望,理解得更为深刻,份量也看得更重些。
曹其昌也有些犹豫。
“相爷,做大事者哪能太注重小节?只需加厚抚恤他的家人便是,王宝权本身做事不慎,被属下暗中拿捏住了把柄,给相爷您惹来大麻烦,死是最轻的惩戒。”
“相爷您厚加抚恤他的家人,更彰显出您的仁厚之心,府里上下众人,自然都会明白过来的。”
作为曹府的首席幕僚,贾公望心里装着的,自然是局观,想得比一般人更深远些。
“嗯哼,还是贾先生说得在理,本相决定了,这件事就按贾先生的主意去办吧!”曹其昌咬牙切齿地下了决心。
“另外,曹府在北疆的各项走私交易,得先停下来,要尽快派人去通告,否则,一旦走漏了风声,这风险可就大了去啦。”贾公望又补充道。
“说得非常及时,这才叫运筹帷幄,这几年下来,曹府在北疆交易也收获颇丰,可以先停一段时日!”曹其昌捋着胡须沉声道:
“让师爷邹百安赶紧返回长安来吧,顺便将交易的钱财,给本相押送回来。”
“遵命相爷,下官立马去安排。”
“嗯…”
曹其昌闭上眼睛挥了挥手,贾公望悄然退出正堂。
独孤城也跟着退出东苑,他要去安排血手门暗子,落实义父的具体指令。
……
东宫,太子寝殿。
早晨的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缝隙,折射到温馨的床榻上。
太子爷元智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陡地睁开双眼。
侧妃曹飞兰还在沉睡中,一条藕白嫩滑的胳膊,搭在自己胸前,雪白躯体身无寸缕,紧贴着他的后背。
权柄在手,美人在侧,钞票数到手发软,睡觉睡到自然醒,这曾是他梦寐以求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