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智走出两步,忽地驻步扭头丢下一句狠话,“母后,请转告内阁宰相曹大人,做事别太绝情,曹三公子至今还关在京兆尹大牢里,他忤逆行刺监国太子的大罪,儿臣还没功夫理会呢。”
没等曹飞燕反应,元智已大踏步离开了。
“你这个无赖,滚吧!”
皇后气得望着太子的背影,破口大骂。
元智气哼哼走出福宁宫,就见詹事府传来了通报。
“太子殿下,枢密院首尊大人,户部尚书大人,在东宫勤政殿外求见,说是有急事请殿下决断。”
太子爷冷着脸摆手道:“知道了,孤立刻回东宫。”
大队人马的的得得一路奔跑,到了勤政殿,元智下马急忙奔上丹墀。
屁股还没落座,徐辛春先开口奏报:
“殿下,祸不单行,黄河于十日之前决堤,豫州徽州鲁州共计四十四个郡县,滔滔黄河向东南倾泻,一股沿贾鲁河,经中牟,尉氏,开封,淮阳等地,入颍河,另一股自太康至亳州,由怀远入淮河。”
“太子殿下,这次黄河决堤,共计四十四个郡县,一千二百多万人受灾,估计有百万人死于非命,大批灾民这样天往京城方位涌来。”
正是祸不单行啊。
洪灾如猛兽,所到之处皆夷为平地,比旱灾的破坏性大出无数倍。
“户部要做出赈灾调度,要…”
“可太子殿下,这些人真是无耻至极!无耻至极啊!”
还没等太子把话说完,史申义涨红着脸,气得在跳脚。
元智蹙眉呵斥道:
“史大人,有天大的事也得慢慢道来,如此成何体统?还有没有朝廷二品大员的稳重?”
史申义见太子发怒,这才站立好姿势,但依然是怒气未平,他禀奏道:
“太子殿下,内阁这帮人实在是无耻,这些天非但不响应太子令旨捐款赈灾,且各部府衙门闻风而动,都向户部伸手要银子。”
“例如工部尚书刘含章,年年修建水利大坝,年年决堤,这不,淮河和黄河相继决堤,他就说国库的银子拨得不够,才造成大坝没能及时补修,现在恬不知耻地一张嘴,便要户部拨给他六百万两。”
“工部要钱说是为了对抗天灾,可礼部也凑了上来,说是天灾之下,各地百姓要祈祷上天保佑,请朝廷修缮各地神庙,一张嘴便是四百万两。”
“最过分的是兵部,说军饷和军费等足足拖欠了半年之久,连守京城的金吾卫也拖欠军饷数月,这要拿走一千二百万两银两,否则,边疆危矣,京城都没人守了。”
“如此一来,国库目前尚存部的两千万两银子,莫说是供朝廷用度,赈灾,光是满足这三个衙门,都不够!”
元智闻言也是脸色铁青,眉宇紧锁。
他和徐辛春,史申义他们的身份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也大不同。
他从中嗅到一股子政治阴谋,而且将是暴风骤雨般的迎面扑来,不给他以喘息。
“金吾卫的军饷,当真拖欠着?”元智有些疑惑。
按道理,金吾卫同属于禁卫军系列,千牛卫和宫卫都是按时照发,那金吾卫怎么就拖欠了呢?
倘若金吾卫都拖欠了,那京城郊外的南北大营,那里有十万禁军,那军饷也肯定在拖欠。
这是非常危险的兆头。
唉,诸事不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