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未曾听闻过。”
陈钦廉已经自感大祸临头,他浑身冷汗直冒,双膝一软,整个人跪瘫在地。
“陈钦廉,你妄加揣度圣意,肆意挑拨君臣关系,当庭污蔑帝国军神,及其郭氏家族,品行不端,居心叵测,实属十恶不赦!来人,将此败类推出午门斩首,抄家罚没,族人一律贬为庶民,驱逐京都,永世不得返回。”
没等太子爷把话说完,陈钦廉已是脸色惨白,浑身抖簌。
“太子殿下,请饶恕微臣,开恩呐…曹大人,杨大人,救命呐…”
到了后面,陈钦廉跪拜磕头,求人饶命,丑态百出,哪里还有士大夫之风骨,读书人之气节。
杨度微微蹙了蹙眉,看了曹其昌一眼,犹豫着还是出列进言道:
“太子殿下,陈钦廉口无遮拦,确实有罪,可即便他犯有罪行,也应交与三司会审,按律判处,这才符合朝制法度,请殿下三思。”
“妄自揣度圣意,胡言乱语,已实属大不敬,不杀不足以正朝纲,孤代天子监国执政,岂能法外开恩?倘若杨相对孤之旨令,有所不满,即可告御状便是,但不妨碍孤先斩后奏。”
当太子面去告御状,这是自寻短见,借杨度十个胆,他也不敢。
只见杨度面皮一紧,咬着牙低声道:“臣…不敢。”
元智咧嘴冷笑,大手一挥,“来啊,将罪臣陈钦廉带下去,执行!”
“遵旨。”
丁九拱手领命,早有两位千牛卫上前,架起瘫软成烂泥的陈钦廉,拖出宣政殿。
宣政堂上空,弥漫着紧张气息,压抑无比,整座大堂里鸦雀无声,只剩下逐渐远去的惨叫,以及数百人的喘息声。
元智忽地伸展一下僵硬的肢体,面如春风拂过,开口道:
“众卿听旨,即日起,朝廷恢复军堂机构,孤任命郭威为帝国大司马,辖制我终晋帝国境内所有军队,包括宫卫等十二卫,兵训,军械武库等,朝廷诏命待孤请奏父皇之后,随之颁布,诏告天下。”
郭威率先出列下跪拜谢道:
“臣领旨,谢太子殿下。”
“臣等遵旨。”
“……”
郭威阵营的武官,都兴高采烈地下跪拥护。
想想也是兴奋,原以为郭威只是接任兵部尚书,没想到一番唇枪舌战之后,郭大将军莫名出任军中统率,大司马,而且还恢复军堂。
他们这些将官中,不少人原在军堂任职。
军堂关闭这些年,他们是顶着虚衔,赋闲在家。
现在不同了,军神之子复出,他们大展宏图的机会又来了。
“老臣遵旨。”
曹其昌长须一抖,脸无表情地下跪磕拜。
十数年来,他是首次在朝集上,当着众臣之面受挫,而且输在年轻的太子爷手上。
这让他的颜面扫地,心态有些失衡。
内阁宰相曹其昌跪在地上,杨度随之,后面如多米诺骨牌似的,稀里哗啦跪下去一片。
殿堂之上,包括太监侍卫等,都跪下。
你想呀,太子代皇帝监国,一切承袭圣意,故令旨宛如圣旨,谁敢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