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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申义和马飞海之间,实际很熟,两人同朝为官,且都是左侍郎,一起经常碰面议事。
只是一个管钱袋子的,巴不得少批点银两;一个是用钱的,巴不得多要点。
针尖对麦芒,争吵已成了他们的家常便饭。
旁边的工部左侍郎马飞海闻言,立刻成了炸毛的刺猬。
“禀太子殿下,微臣奉工部尚书刘大人之命,前来向殿下禀报灾区修复重建事宜,而堤坝修缮乃是当务之急,必须在入冬前基本完成。”
“史大人见是微臣,便拦下询问,微臣如实说明,可史大人说目前国库没银两,修缮堤坝要也暂缓,微臣便要求面见殿下,言说利害,好让殿下把银子给批了,早一日修缮堤坝,便少一些灾民受灾。”
“可史大人硬说工部在漫天要价,目的是中饱私囊!想我马飞海二十岁中科举,二十一岁入仕途,如今足足二十年,不敢说劳苦功高,但兢兢业业从不敢谋取私利,两袖清风,这方面,微臣恳请殿下派人稽查到底。”
“……”
两人你一句我一言,又当庭争吵起来,实在是冤家对头。
对于工部存在贪腐问题,元智早有耳闻,而且深信不疑。
想想后世,但凡跟基建工程挂钩的政府项目,怎么可能会清白?
“豆腐渣工程”成了老百姓的口头禅。
贪腐是个历史产物,过去,现在和将来,都会存在,只是程度深浅,治理力度不同而已。
“都给孤闭嘴。”
眼看着两人又争吵了起来,元智眉头上的川字在加深。
“干脆,你们俩打一场算了,决出胜负,就不用孤再做评判了。”
太子爷幽冷言语,让史申义和马飞海这对冤家,都立马冷静了下来。
两人如同斗败的公鸡,耷头耷脑地垂立一旁,再也不敢争吵了。
当着主子的面,争论不休,是对主子的不敬。
史申义这人,之前纪洪的暗卫调查得一清二楚。
人品和口碑都还不错,做官较为清廉,能力各方面从这一个月来,还算可以,是东宫新政中难得的可用人才。
所以,才让他代理尚书,不出意外,一年之后,转正户部尚书,已是铁板钉钉。
唯一缺点,就是脾气急躁,任何请款,他都要砍一刀,背后有人骂他是“守财奴”
对于这个雅号,史申义反倒乐意接受。
管理国库,管着帝国的钱袋子,手攥得不紧,那就是败家子。
而面前这个工部左侍郎,太子对他不甚了解。
对于工部,尤其是工部尚书刘含章,这个曹氏奸党集团中的骨干,元智早就想拔之后快。
只是目前时机尚不成熟,而刘含章贪腐的证据,还收集不足,要做实铁证,才好连根拔起。
可目前堤坝修缮之事,确也是棘手。
唯一的办法,就是委派一名信得过的大臣下去,监督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