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难得有请,众人自然都赏脸前往。
形影不离母后的晋王元玄,这次跟着皇长兄元智,到太子所在的画舫上玩耍去了。
可以说,这艘画舫上的女子身份,皆是终晋王朝里最为尊贵的人物。
她们聚集在这艘游船上,可想而知,此画舫的身份高贵,无人敢靠近打扰。
“皇后娘娘方才吟唱的那首赞诗,可谓是佳作,我等自叹不如,这一樽酒,我们一起敬娘娘。”
兰陵公主笑着恭维道。
“好好…”
众女人们一起举樽,用宽袖遮掩住脸,抬手畅饮。
他们不是太子姐妹就是曹府主妇,按照眼前形势,无论争储几何,谁胜谁败,她们想要继续荣华富贵,不受猜忌和排挤,必然要讨好皇后娘娘才是。
“兰陵莫要客气,在这船上大家不分尊贵,都是一家子人,我们一起饮酒吟诗!”
曹飞燕国色天香的脸颊,淡淡一笑。
她今晚温顺典雅,丝毫不摆皇后架子,提议共饮共乐。
饮酒之后,广平公主忽然开口道:
“今日重阳之夜,也不知京城里那些士子们,是否有佳作出来,我终晋立国四十余载,已进入盛世,当繁荣大兴才对,可这些年,似乎没有多少文人,能写出啥上佳的作品来。”
襄国公主接着道:
“话虽如此,但我听闻,今夜青楼要搞才艺大比拚,阵容强大,背后除了有金主支撑,还有许多才子们赋诗作曲,应该好看。”
曹飞燕听到青楼这两字,不禁眉目微皱。
青楼艳妓,此等低俗东西,如今也敢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登大雅之堂?
伤风败俗!
“听说其中三家能量最大,什么凤飞台、临春阁和红涧坊,我听家里那位说,这次最没优势的,当属红涧坊了,临春阁和凤飞台获胜的几率最大。”
广平公主插嘴道。
她们年轻贵妇,是终晋社会新时尚的代表,她们没有像前辈人那么的‘清雅’,而讲究雅俗共赏。
“哎哟,凤飞台的后台,不就是赵王嘛?临春阁的后台是曹三公子,至于红涧坊的后台,传闻好像是…”
襄国公主快人快语,说到后面她瞥了五夫人萧玉茹一眼,就戛然而止。
她的夫君赵敏,是刚上台的军堂屯卫大将军,负责整个帝国军情,兼京师侦保,跟纪洪的暗卫是一明一暗。
这些秘密他自然掌握得一清二楚。
兰陵公主听罢看向曹飞燕,愤慨道:
“皇后娘娘,这赵王在宫外搞得太过火了,父皇龙体欠佳,您得管一管了。”
“赵王的父皇尚在,还有监国太子,长兄为父嘛,本宫一个妇道人家,哪管得了这种事。”
曹飞燕随即笑容一敛,愠色道:
“你们不嫌烦吗?这男人们的事,咱们妇道人家少打听,少插嘴,管好自己分内之事。”
画舫里叽叽喳喳的就是三位皇家公主,一副高高在上的得瑟样。
再看曹府那几个主妇,低头陪笑不吭声。
她们是她的娘家人,凭什么低人一等。
曹飞燕实在看不下去,才开口呵斥。
曹府五夫人萧玉茹见状,连忙岔开道:
“据说这次晚会诗歌比赛,是有郭府三小姐和咱家三公子出面组阁,专门请来评审团评判打分,有甲乙丙三个等级,获甲者就是魁星。”
“我家那位只是陪衬,主要是郭三小姐在主导这场评审。”曹砚秋夫人解释道。
自从上次望春阁事件之后,曹砚秋被曹其昌一顿训斥,并约法三章,不准他再在京师大张旗鼓,招摇过市。
所以,京师文人诗歌会推举郭三小姐出面组阁,因为她是未来的太子妃,人品和号召力没得说。
郭秀娘呢,她本来就是新文化运动的发起人。
因为在仲秋前夜,得到皇太子的承诺,所以,这次重阳节诗歌赛组阁,她并没有推辞,还力邀曹三公子一起参与。
这种离奇行为,外人看不懂,恐怕只有太子爷能懂。
见萧玉茹提到郭三小姐,曹飞燕和曹飞兰两人的表情,出奇的一致。
都是黯然失色。
湖面的中心地带,除了皇后娘娘这艘画舫,还有几艘巨型画舫,非常的华贵气派。
里面坐着的大都是京城内身份高贵之人。
当然,多以年轻人为主,上了年纪的大臣,像曹其昌之流,都在府上走动,相互拜访。
元智一身蟒袍玉带的太子常服,坐在巨型画舫的楼阁内,品茶聊天。
他周围一群足有三十余人,大家坐而论道,谈古论今,吟诗作词。
这里面除了他的亲信大臣,如徐辛春,史申义,魏长进,还有新面孔的马飞海,苏哲思等大员。
孔学思这样的大儒学者,三省六部院寺的三品以上官员,瀚林院学士等,自然也在。
在这里,元智放得很开,他积极参与谈古论今,吟诗等活动。
这些内容,当然是他从后世“抄袭”来的。
像宋代的苏轼,辛弃疾,李清照等诗词名家,有关重阳节的佳作,元智信手拈来,博得满堂喝彩。
太子为什么热衷于抛头露面,支持民间庆典活动呢?
自有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