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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是否要暗卫现在就开始动手?”纪洪见状,悄声问道。
元智听闻,却摇了摇头凛然道:
“且慢,咱再等等看,不知西域和北疆那边的战况如何?”
越到这种时候,元智反倒显得更加冷静、小心,他不会鲁莽到逼人太甚,让奸党集团狗急跳墙。
“哦…”
纪洪垂头耸立,他微微有些失望。
他的暗卫盯着这些贪官污吏,已然有不少时日,花费太多精力,按以往太子爷的脾性,现在应该是下令收网的时候。
这样,大伙的努力与付出,也可以得到及时肯定,奖赏。
可不曾想,太子爷说要再等等,要看郭大帅边疆的战斗情况。
这下子,太子爷突然变得沉稳了许多,让纪洪顿时感到无所适从。
这可都是按太子爷的令旨执行的呀。
“督公,你知道孤为何不急着收网?”
纪洪听罢赶紧摇头,道:“太子殿下的心思,奴婢岂敢妄加猜测?”
要不说纪洪怎能稳坐督公位置,连大内总管的权力都捏得死死。
光是这份小心与谨慎的头脑,一般人不能比。
元智瞟了他一眼,微笑着淡然道:
“离过年尚有一个冬季,工部马飞海他们的筑坝工程,尚在紧张进行之中,尚需要目前工部在职人员的配合,所以,现在不宜出现骚动,影响年底完成的既定方针。”
“待他们完工之后再动手也不迟,反正不吃隔年饭就是,不过,这次孤只动工部,其它的部门暂时按兵不动,饭总得一口一口吃,涉及面太广,咱们官员储备不允许,消化不了,懂吗?”
纪洪面露恍然,道:“奴婢明白了,殿下雄才大略,我等万万不及殿下分毫。”
“少拍马屁,督公心思缜密,足智多谋,孤还是清楚的?”
元智莞尔而笑地给予肯定,摆了摆手,道:
“让你的人继续盯着,不能有丝毫放松,动手时一定要快,要一网打尽,人赃俱获,孤才有银两给大伙发压岁钱哦。另外,你去悄悄告诉马飞海,工部主要岗位的人选,他要考虑仔细,开春之后的水利工程,可不能耽误。”
“奴婢遵旨,另外,殿下让奴婢细查曹氏家族主要成员的档案,都已准备齐,请殿下过目。”
纪洪呈送上来的,是厚厚一叠资料。
要不说曹氏家族枝叶茂盛,主要成员的档案,都堆积如山,实在是势力强大。
这还没把他的那些心腹爪牙,算在其中,要是都牵扯进来,少说数百上千人。
就像明太祖朱元璋处置胡惟庸,蓝玉案那样,光砍头就是数万。
这也太夸张了点吧。
都砍光了,谁来给孤做事?
元智眉宇一皱,简单翻看一阵,苦笑着抬头道:“行吧督公,你先回去办差,孤空闲下来仔细观看。”
纪洪离开,元智抽出几份自己需要的,余下则交与东宫詹事魏长进,让他仔细阅读,按品级,官职排序,逐一列成表格形式,再呈报上来。
接近傍晚,元智阅读完当前关切的档案,琢磨完了之后,便起驾前往香兰殿。
香兰殿就是以前曹飞兰居住的兰苑。
兰苑经过扩建,升级为殿,这才符合她的侧妃身份。
目前,东宫女主是侧妃曹飞兰。
“太子殿下驾到。”
听闻传报,曹飞兰赶忙出来迎接,“臣妾见过殿下。”
“莫要这么多礼节了,吩咐御膳房传膳到这里来吧,孤今日在此与你共用晚膳。”
“遵旨。”
曹飞兰虽有些愕然,但她很快让贴身侍女小香去传餐。
很快,东宫御膳房便呈送上来晚餐。
看到餐桌上大多是素菜,只有两个卤蛋,和一碗蛋花汤。
酱牛肉明显是临时切出来的。
元智见状颇为错愕。
“最近边境开战,加之中原天灾,国库十分吃紧,臣妾深觉咱东宫内每日锦衣玉食,实在奢侈浪费,就自作主张改了所有人的菜谱,让膳食房以节俭为主。”
见太子神色有变,曹飞燕连声道:
“要是这些不合殿下胃口,臣妾让御膳房再做几个荤菜来。”
“不必了,如此甚好。”
元智莞尔而笑,想了想又补充道:“兰儿懂得节俭,表明你很了解孤之心思。”
曹飞兰浅笑,道:“都是殿下勤政,为国为民的言行,感染了臣妾。”
元智颇为赞赏地颔首,“这也太委屈爱妃了,你也用不着太苛刻自己,必要的营养还是要保证,到了明年,估计国力将大有改观。”
见太子赞誉,曹飞兰欣喜不已,她灿烂微笑道:
“殿下整天忙碌朝政,臣妾所能做的,也只是这些,微不足道。”
主动给曹飞兰碗里夹了一块酱牛肉,元智淡然道:
“听说你父亲与曹相,是同父异母的庶出兄弟,曾任知县,郡守,知府州丞,京兆尹,直到吏部右侍郎,后来不知何故竟触怒了父皇,被贬回郡丞,后又降为知县,长期在外奔波,离京时将你托付给曹相照看?”
曹飞兰听罢身子一颤,不知太子何意,忙答道:
“雷霆雨露,都是皇恩,身为臣子,奔波劳累那都是应该的,何足挂齿。”
元智在纪洪提供的档案材料里,惊奇发现,当年曹可盛被贬,是曹其昌暗中使的绊,并非继业皇帝本意。
至于为什么,就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