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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在解放前,有一年大旱,庄稼颗粒无收,为了充饥,野菜、树叶都被洗劫一空。后来,灾民实在无以为生,便扶老携幼离开家园外出逃荒。
逃荒队伍里,一对夫妻带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儿。不幸的是夫妻双双得了急病,女儿身无分文,无法为父母治病。没几天便先后离去,女儿便一人在外逃荒,
逃荒过程中,受尽欺负,吃紧苦头,渴了就喝泥沟里的污水,饿了就勒紧裤腰带,吃点叶子树皮,好不容易得到别人施舍,讨来的一块馍馍,还没张嘴吃,就来了一对祖孙,
小孩浑身脏兮兮的,骨瘦如柴,已经和猴子体态无异了,在见老人佝偻着背,身上破布烂衣,走路颤颤巍巍,随即老泪纵横的开口,姑娘,你行行好,可怜可怜我这孙子,他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老人越说越哽咽,孩子连哭声都变得尖锐,细细的发出哭声,已经说不出话了,女孩看着眼前一幕,实在不忍心,心里五味杂陈,随即拿起手上的那块膜,塞到了小孩手里,快速的跑开,她怕自己会饿的忍不住又抢回来,
人在饿的头昏眼花的时候,是很难让出手中的食物,拱手给她人,可见其女孩心肠是多么良善,
后来,姑娘行至一个叫李家庄时饿晕,被一个刘姓老汉发现,便把姑娘背回家。刘老汉有一儿子,腿略有残疾,尚未娶妻,乡邻便劝他将姑娘收做儿媳,也算行善。
当时,姑娘为抱救命之恩,便与刘老汉之子结婚后,生活倒也圆满,唯一遗憾的是,五年多来,姑娘并没有为刘家添个一儿半孙,刘家逐渐开始厌恶她,平日家里农活由她一人承担,并且动不动就打骂,绑在树上用鞭子抽打,身上遍体鳞伤,饿其几天不给吃食,还要干劳力活,言语辱骂,说其是丧门星,生不出孩子的扫把星,姑娘受尽了屈辱。
姑娘无亲可投,便逆来顺受,终日强颜欢笑。但即使这样,刘家仍是不断的施虐。
日久天长,村里人便开始,窃窃私语,说老刘家断子绝户,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做了何种伤天害理之事,让其无有子嗣,那些言语难听至极,刘老汉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听着,终于在一个冬夜,将姑娘杀害,扔到了村外的井里……
战乱年代,谁家没了个人,就相当于死了个牲口,没人找寻,村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姑娘头七那晚,夜已经深了,刘老汉关了屋门,盘腿在炕上扣了一烟袋烟叶。凑到桌子上的油灯前把烟点着,吧嗒吧嗒地抽了两口。“咳……咳咳咳……”烟呛的他一阵咳嗽,一口浓痰泛了上来,他下了炕,拖着鞋,走到门口吐痰,一手抓着烟袋,一手扒开插棍子,拉开门……
姑娘浑身水淋淋的站着门口,头发上还滴着水珠。正瞪着眼直挺挺的看着他……
“唔……”刘老汉一口浓痰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姑娘慢悠悠的说了一句:“我冷啊……”然后回头慢悠悠的走了。
刘老汉两腿筛糠,顺手把门关上,回身瘫坐倚靠着屋门,爬不起来了。
过了很久,刘老汉回到里屋,只见媳妇缩在炕上,裹着一床被子,眼睛直勾勾盯着窗外,慢悠悠的说:“我冷啊……”
刘老汉顿时感觉头皮发麻,浑身飕飕的风穿骨。因为媳妇的语气,腔调,和刚死去的姑娘,是那么的像。
“你是谁?”刘老汉硬着头皮问。
“我冷啊……井里好冷啊……”媳妇目光呆滞,还是慢悠悠的说。
刘老汉赶紧喊起儿子去找村里的神婆,神婆来了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香炉,装了一些香灰后,把四根香插在香炉里。四根细细的烟柱袅袅升起。然后,神婆也不说话,掏出烟袋锅,竟然抽起烟来。
“呜呜……”刘老汉的媳妇低声哭泣着:“我死的冤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神婆。
“胡说,黄泉路上无老少,阎王爷那里有错账?”没等刘老汉媳妇说完,神婆瞪着眼就把她的话给打断了。
“他们无情无义,我不服啊……”刘老汉的媳妇好像被镇住了,换了个意思又说。
神婆感觉自己一句话已经占了上风。换了平和一点的语气又说:“这骑马挑担是命中担,有人出生就含着金钥匙,你就叼着个草。怪谁啊!命呗!”
神婆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有道理,还斜着眼用烟袋锅子轻轻的敲了敲炕桌。
“呜呜……”刘老汉媳妇又是一阵哭泣,抽泣着说:“可我就是不甘心!”
“哎……孩子啊!我知道你命苦,也知道你心里憋屈。可你看看,这老太太都五十多的人了,人鬼殊途,你附身在她身上,她怎么受得了啊!你是个听话的孩子,可你要是把她折腾病了,这阎王爷面前可又是多了一条不孝啊!”神婆语重心长,一副善心善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