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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泽又一次将茶盏丢回了谢琬捧着的托盘里,微凉的茶水溅了谢琬一身,膝盖处的疼痛密密麻麻的,腿一软险些就要跪下去。
萧明泽皱了皱眉,手下意识的抬了起来。然而谢琬咬紧了牙只顿了一下,然后便忍着痛福了福身,面上亦不见怨怼神色,“奴婢愚笨,请陛下息怒。”
说完谢琬有些跛的朝外面走去,身后的萧明泽抿紧了唇,顺势将手放了下来,只是心下那股无名之火却越烧越旺盛,又一甩袖只当是什么也没看见。
谢琬出了内殿才回到后头的小厨房里,扶着墙腿便支撑不住的往下跪去,结结实实的咚了一声。琥珀连忙招呼了珍珠过来,两人一左一右的扶起了谢琬,将她带到一边的木椅上坐了下来。
琥珀瞧着谢琬有些苍白的面色也是止不住的叹气,“姐姐何必硬撑着,早点向陛下服个软也少受些罪不是。”
谢琬倒还能扯唇笑出来,声音虽有些干涩却并不是虚弱无力的,“是我自己差事做的不好,陛下没有责罚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谢琬虽然说着但也忍不住用温热的掌心盖在了膝盖上,以此稍作缓解,又抬眼瞧了瞧还围在身边的琥珀与珍珠,一团和气的道,“我没事,你们也去忙吧。”
两人张了张唇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对上了谢琬的笑也只能偃旗息鼓,到底还是顺着谢琬所说的各自忙去了。
谢琬缓了会儿才又站起身来,挑选茶叶又烧水,而后凉至六分才放到了托盘上端去了内殿。谢琬索性跪在了萧明泽身侧,高举托盘,“请陛下饮茶。”
萧明泽手上的动作一僵,不自觉的又拧了拧眉心,自托盘上举起了茶盏轻抿一口并没有尝出什么滋味,随手便将茶盏放到了一边,转眸不再去看谢琬,硬邦邦的开口,
“行了,下去吧,腿既没好也不必来御前惹孤心烦。”
谢琬听了这话也并没有露出多少喜色,恭恭敬敬的叩拜下去,“奴婢多谢陛下体恤。”
谢琬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关上门终于能歇口气了,随手抓起软枕在手中用力的揉搓起来,只是动静都不大。待到心绪平和了,又当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只将软枕抚平放回了原位。
咚咚——
门被轻轻叩响,外头响起了琥珀的声音,“谢姐姐,你在么。”
谢琬的一双腿是动也不想动一下了,但是还是勉力站起来,走过去开了门,“怎么了?”
琥珀朝一边躲了躲,露出了身后的珍珠、翡翠、珊瑚三个人。
“奴婢想还是该让姐姐都一一见过熟悉一番。”
见了礼几个人便各自散去了,只有琥珀走的慢了些,她对着谢琬笑了笑,“陛下一贯刀子嘴豆腐心,姐姐这几日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待到好了再去御前,也不会影响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