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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秀宫外停着一顶精致的小轿,帷帐上绣的都是鸳鸯合欢之类的纹样,是专供当日侍寝的妃嫔前往甘泉宫所用的。
谢琬的眼神从小轿上一扫而过,步履匆匆的走进了储秀宫,正见里里外外都忙碌着,个个脸上都带着笑。
谢琬走进了摘月堂,薛宝珠尚且坐在铜镜前,手中拿着好几支金簪玉钗往发髻上比划着,身上的衣裳轻薄,腰线收紧两分,更显得薛宝珠的身姿窈窕。
谢琬屈膝作礼,“给薛娘子请安。”
薛宝珠比划的动作一顿,旋即将手中的钗环尽数放下,转过来站起身虚扶谢琬一把,她的声音清脆干净一点不拖粘,“琬姑姑怎么亲自来了,我很快就收拾好了。”
谢琬面上的笑意依旧,只是眉眼中浮出几分歉然来,“奴婢来是知会薛娘子一声,今日不必准备了,陛下留宿长乐宫。”
薛宝珠面上的笑容一僵,翘起的唇角很快压了下去,但还是客客气气的对着谢琬,“有劳琬姑姑了。”
谢琬欠身笑了笑,屈膝又做了一个礼。“奴婢还有事,便不打扰娘子安寝了。”
谢琬前脚出了摘月堂的大门,后脚屋里便是一阵声响,谢琬无意去分辨声响的来源究竟是什么,只是加快脚步往秋水居去。
谢琬回到秋水居的时候,刘福等一众人尽数守在屋外。谢琬见状脚步一顿,旋即也走到了刘福的旁边站定,里屋灯火未灭,赵湄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谢琬眼风一扫好几个丫头的脸都红了。
刘福也凑过来,眉目间带着明晃晃的打趣意味,“谢宫令应当也是头一回守在屋子外头罢,的确是比小丫头们强一些,红的只有耳朵。”
谢琬瞪了刘福一眼却并不是多么恼怒生气,“刘公公痴长几岁,难道学来的就是这样打趣人的经验么。”
宫人们闲时也爱说些浑话玩笑,只要不传到主子的耳朵里也并不是多大的不妥,是人自然有欲望。
刘福哈哈一笑,声音压低些只教谢琬一人听清,“谢宫令多熬几年放出宫去,自然比我有福气。”
刘福的话虽没有露骨的挑明,但言下之意昭昭,谢琬脸上的神色却忽然暗淡下来,转过头去眼观鼻鼻观心,声音又是一样的平静,“我是罪臣之后罚没入宫,大抵同公公一样,出不去了。”
刘福闻言也是一梗,讪讪道,“宫中也未必不好,以谢宫令的本事只怕还有好前程呢。”
谢琬勾唇笑了笑还是和气的应答,“那便借公公的吉言了。”
一夜过去,萧明泽还是一样的早起去赶早朝,并没有叫醒赵湄,只是由着谢琬同刘福两人伺候着起身穿戴整齐。早朝后萧明泽照例前去寿康宫晨定,恰好遇上后宫的一众人来向赵太后请安,于是便依次进殿排开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