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怀年摇摇头,“她没提过,不过苏城倒是说过。他说那些东西他家老爷子说过,都是给苏晓希留下的。当年说的是等她结婚,当陪嫁。”
许谓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穆怀年,要是当年苏晓希没跑,是不是一毕业,你就打算求婚了?”
穆怀年没说话。
许谓就欠兮兮地追问:“这你们都分手这么多年了,现在你还费这么大劲儿叫我查这些,你可别跟我说,是出于对前任的补偿而已。”
穆怀年没好气地说:“除了她之外,我就没想过娶别人。”
许谓一脚油门,车子猛然在蜿蜒的山路上提速。
他吹了声儿口哨,把车窗放下来,哈哈大笑起来。
穆怀年横了他一眼,把另外一侧的车窗也放下。
“所以,要不是当年苏晓希跑了,说不定你们俩现在孩子都会满地跑了吧?”
穆怀年依旧没搭理他。
“好像,也不行。”许谓想了想,“我记得她那会儿毕业后就得去医院规培,还打算继续深造,做他们那行儿,读书读到什么时候都不算多,算算时间,这会儿还在攻读博士呢,哪儿有功夫给你生孩子!”
他越想越开心,“好家伙!这么一算,怎么着你都还得是打光棍儿的命!穆怀年,你不行啊!”
“你行,你不用打光棍儿。母胎单身到现在,这话你是怎么有勇气说出口的!”
穆怀年冷冰冰地回击。
许谓一哽,“开始扬沙子了是吧?那你别怪我抠眼睛了啊!不是我说你啊,穆怀年。亲手断了人家苏晓希前程,好好一冉冉升起的医学奇才,现在就只能在个小破动物医院里头看看猫狗,你这……想把人家骗回来的可能性不大啊!”
这话说得穆怀年一下子沉下脸。
“这,话不好听,但是是事实!”许谓忙说:“我知道,爱说实话都不太招人待见!可谁让咱们是自己人呢,你现在就属于什么,身边人是好人,说得是好听话的,对吧!那走哪儿都是一片恭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也就是我……”
“别掏心窝子了!”穆怀年语带不屑,“你那心掏出来都是黑的!”
许谓哈哈哈地笑起来。
“真急了是吧?”许谓笑完了还是挽救了下岌岌可危的友情,“不过,你这个事儿可能也有回旋余地,要么你给她那小破医院投点儿资,做大做强,争取上市,这也算另一种意义上的成功,说不定她也能原谅你。”
穆怀年没好气地说:“你怎么和苏城一样,净出馊主意!”
“他可不光是出主意。”许谓提醒道:“我可是听到风声了,他还在活动找关系,他打算想办法恢复苏晓希在医学院的学籍呢。”
许谓看了穆怀年一眼,“别说兄弟不仗义!这事儿,他办不办,苏晓希都是他妹妹。可你就不一样了,办成功了,说不定老婆就到手了!”
“胡说八道些什么!”穆怀年不耐烦地轻哼,“你以为这是做买卖呢?”
想了想他还是告诉许谓:“苏城之前跟我提过,我让他别这么瞎搞,看样子他是没听进去。”
“他这也是好意。”
“好意的人多了。”穆怀年语带烦躁,“我看她挺喜欢现在这工作的。”
“可是你想过没有。”许谓收起嬉笑之色,“如果你们俩将来真要在一起,苏晓希以一个出色的年轻医生这个身份,能让你这边儿少很多麻烦。你们穆家,也是狗眼看人低的,她如果只是个宠物医生……”
“这些都不会是阻碍,更不该是她需要顾忌的问题。”穆怀年缓缓地说:“何况,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说这些还早。”
许谓不怎么赞同地撇撇嘴。
什么还早不还早,他也是男人,要真看上个女人,那每天都得绞尽脑汁琢磨怎么把人捆死在自己身边儿,哪儿有什么早不早的。
何况他和苏晓希都这么多年了还旧情难忘。
这借口狗都不信,却拿来敷衍他。
枉费他尽心尽力帮他办事儿。
于是,许谓很没好气地把车一停,“剩下的路自己走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