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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轩殿。
宫女推着地位尊崇的老太傅离开。
殿内只剩下天子、长公主以及不明身份的中年男子。
“知道皇兄为何答应他?”朱顼问朱苡沫。
“难道不是因为他的那一番话?”
“是,也不是。他的话固然给了朕不小的惊喜和震撼,但到底是没有实际的大话白话,能不能行,行不行得通,还要看他三日后怎么说。”
朱苡沫微微颔首。
不管如何说,承天建左侍都是正二品的实权官职,权力之大整座庙堂之上都是鲜有人及。
单凭许天衣那些话,还不足以让心思谨慎的皇兄赐予这样大的官位。
不过经朱顼这一提醒,朱苡沫心中了然。
许天衣的话以及老太傅的上上签之评,起到了决定性作用,还有就是她这位长公主殿下,承天建正令的引荐,以及消灾先生在西域丘南国的名声和“功绩”。
这几点结合在一起,足以让皇兄,冒着明日早朝被众多官员质疑,当场赐下一定正二品大员的帽子。
见朱苡沫明白了,朱顼才对锦衣华服的男子说道:“郑监师,你对那位消灾先生有什么看法?”
“不喜。”不想中年男子回答得十分干脆,“年轻气盛,过刚易折。”
“郑监师不一直是练气监最强势之人吗?”
“陛下,我还是那句话,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理应做到谦卑谦逊,尤其是辅佐陛下处理朝政,有一时强盛就会有一时疏忽大意……”
被称做郑监师的男子没有再说下去,练气监从不插手庙堂朝政,他身为练气监的大练气士,更该以身作则。
朱苡沫忽觉今日不该出现在这里,之前一直被许天衣的胆大包天牵扯了精力,这时才想到面前的男子,一样是胆大如斗。
当初天子不就是因为其这番话,而有了“朕好像也是读书人”的反问,令郑所难这个名字传遍京都。
“锋芒盛得理应不喜欢更盛的。”天子朱顼好似自语了一声,然后笑言道,“郑监师,朕也年轻,不知道可气盛否?”
朱苡沫稳坐在了椅子上。
毫无疑问,这是个两难问题,也是皇兄略有考验为难这位大练气士的意思。
若是回答气盛,就是说他郑所难一样不喜天子,若回答锋芒不盛,又会让人觉得他郑所难是说天子软弱。
只听这名练气监男子坦然回答道:“陛下雄风,盛在当雄处。”
天子咄咄逼人:“再解。”
郑所难看了一眼天子后,直言道:“日夜皆雄风,风从寝宫起,飘扬满天下。”
哗!
一众侍立两旁的宫女,皆是面容失色,跪地不起,额间密汗,身体微颤。
如此言论,如此妄言……
这已经不是杀头那么轻了,这是诛九族的大罪过啊!
长公主闭眼,果然……
敢当面调笑天子的,这位大练气士绝对算一个。
那小子胆大,郑监师胆子更大。
天子大笑,指着男子:“哈哈哈!好!好一個郑监师!好一个满天下!”
知道不宜在这话题上谈论过久,郑所难回到正题,问道:“陛下,为何不问问这位消灾先生,马氏钱庄的事?”
许天衣出现在平安州马氏钱庄的总号前,还指使背棺人打伤了官兵,这件事朱眼禀告天子时,他在场,原本有意回避,天子却准他旁听了。
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