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天却如同黑幕,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广场上冲杀的两股人马。
脖子一股清凉,随即而来的热流,一名城防营兵士看到了自己从脖子飚溅而起的鲜血。
腹部钻心的剧痛,一名剪雨支死士被长枪捅穿身体,临死前双眼闪过凶狠之色,奋力挥出最后一刀,劈砍在对面的城防营兵士脸上。
刀光剑影,转瞬间就有一具具尸体倒在了地上,鲜血流出,被暴雨冲刷稀释,刺鼻的血腥味更是被暴雨压得极低极低。
不少僧人都被眼前这血腥一幕惊到转移了视线,更有甚者已是身体颤栗。
许天衣冷眼扫过去:“法会继续!”
被眼神警告的白马寺住持,忽然记起了许天衣在法会开始前的提醒,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有一件事要做,就是把法会主持下去。
清念住持一双充满沧桑的眼中,闪过无奈和愁郁。
既然许天衣料到了会有血腥杀戮发生,而这场法会才进行到第四天,那么之后的每一时每一刻,都会是危机四伏。
现在看来,白马寺卷入这场莫名的纷争之中,未必是好事了。
“阿弥陀佛。”清念僧人闭眼,诵念佛经。
有了住持的带头,其他僧人也是按捺住心中的惊惧,渐渐沉下心来,继续诵念佛经。
密集的脚步踩雨声响起,只见一条条街道尽头,开始出现大量黑影,手持宽大长刀,飞奔而来,目标直指城防营。
剪雨支开始展露出狰狞!
薛重望着那冲来剪雨支死士,又是上百人之多,他眼睛微微眯起,目光锁定在了那为首之人身上,其赫然是杀死孙冲乡、张遂两名城防营好手的装醉汉子。
不需要刁钱眼那边传来命令,薛重就高声喊道:“弓箭手!”
四周建筑之上,房屋楼宇等等,出现大量城防营弓箭手,开弓搭箭,一拨拨箭雨攒射向第二批剪雨支死士。
许天衣望着那满屋满屋的弓箭手:“是你安排的?”
刁钱眼笑了下:“死了两个手下,觉得有点不对劲,就让手下人准备了点弓箭,以防万一了。现在看来,刚刚好。”
“不过这并非是我精明,完是许大人鸿福在身,我也是托了许大人的福啊!”
许天衣瞥了眼要从兵士手中接过雨伞的刁钱眼,后者看看自己那体型,也就放弃了帮许天衣亲自打伞的奉承。
“不要高兴得太早,现在才刚刚开始。”许天衣说道。
刁钱眼好似没有听到一般,满是横肉的脸上,只有献媚讨好的笑意。
这场战斗一直持续到了正午才结束,两百多名大沉余孽部被杀,因为提前布置了弓箭手,又有长枪这些在手兵器,城防营只是折损了不到一百人。
短短一个上午,三百具尸体,三百条人命。
尽管城防营在以最快的速度打扫战场,可鲜血还是流到了法会场地中,浓重的血腥味弥漫,白马寺僧人再度出现慌乱。
饶是白马寺住持在前面安抚,依旧有许多心性不够沉稳的僧人无法入定。
再有金色云海与黑雾云层的对撞,法会第一次出现了难以为继的情况。
“大人,这……”刁钱眼露出着急之色。
一旁自己打伞的李而,哼了一声:“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此话一说,远处顿时有一道锋锐目光投射而来,看到那人,李而立马一个侧步,躲到了许天衣的身后。
监印太监韩庭察收回了目光,眼神依旧阴翳。
许天衣则是看向了某個方向,直到看见有黄衣人影出现,才转身朝着某栋阁楼走去。
“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