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通过考核的二十六名女兵们,喜滋滋的回到了各自的宿舍休息了,今天她们真的是累坏了,从早到晚都是考核,各种高强度的体能训练,让她们身心疲惫。因而哪怕是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一名特战队员,也不至于激动的睡不着了,事实上她们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后,没几分钟就进入了梦乡之中。
当然也不是每个女兵都这么没心没肺入睡。
集体宿舍里。
叶寸心怎么也睡不着,经过这一个月以来林殊变态般的集训,她的身体潜能开发的很厉害,今儿的考核虽然也让她异常疲惫,但还不至于沾枕头就着。
此刻她两只纤细的手交叉,枕在脑后,望着上铺的床板,有一些失神,心里也充斥着一种难言的情绪。
她终于通过了火凤凰的选拔了,可对于未来却充满茫然,而且,母亲对她去当特种兵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是持反对意见,以后该怎么跟老妈交代呢?好像除了让她慢慢接受,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算了算了,不想那么些了,睡觉。’
叶寸心在心里如此跟自己说了一句,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当下准备翻个身睡觉,可当她翻身过后,正看到隔壁床的何璐坐在床上,瞳孔发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奇的叶寸心坐起来,在何璐眼前晃了晃白洁的手臂,“何璐,你怎么还不睡觉?”
“啊?”何璐这才回神,“你说什么?”
叶寸心无语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连我说什么都没听到。我是在问你,怎么还没睡觉?你不累啊?”
何璐闻言这才轻声道:“我总觉得,我们的集训还没有结束。”
叶寸心呃道:“累傻了吧你!今天连考核都结束了,而且总教官亲自跟我们说的,我们已经正式成为了火凤凰的一员。难道总教官还能逗我们玩不成?”
在叶寸心看来,何璐这就叫做被练魔怔了,冷不丁的告诉她不用再练了,还有些不习惯呢。
何璐摇摇头,“你不知道,我当兵这么多年总结出了一条规律,那就是:千万不要相信教官的鬼话。特别是特种部队的教官。”
“额………”叶寸心无语道,“至于吗?那你说说,为什么觉得我们的集训还没结束?”
何璐却是反问道:“你觉得,特种兵最重要的是什么?”
叶寸心想都没想就答道:“当然是优秀的军事素质和实力了。”
听到叶寸心这么说,何璐就知道,她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于是她重新问道:
“那我换一种问法,你觉得相比起绝对忠诚,但可能个人实力和军事素质稍弱一些,和一个对人民和D不够忠诚的战士,你要是指挥官,你会要哪一个?”
叶寸心答道:“当然是绝对忠诚的了。”
“是啊!”何璐认同的点头,接着道:“可是就目前三个月的集训,教官们还没有对我们的忠诚度进行考验,而世界上任何的一支特种部队,在选拔阶段,都会对战士进行忠诚度的考核!”
叶寸心面露愕然之色,“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还会再进行一轮测试,而这份测试,是我们所不知道的?”
何璐嗯了一声,叹道:“就是不知道教官们打算怎样考验我们了。”
“多大点事啊。”叶寸心对此倒是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如果我们知道这是他们的测试,那只要时刻提醒自己,这只是训练不就行了?”
何璐摇摇头,“你觉得,他们怕我们猜到吗?”
叶寸心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
“忠诚度的考验,一般都是通过SERE,或是战俘营的方式进行。它所考验的是我们的生存、躲避、抵抗和逃脱。但关于这种训练,至少稍微对特种部队有一些了解的军迷,都会知道,就更不要说我们当兵的了。事实上,他们根本不怕我们猜到。”何璐凝声道。
“为什么?”
何璐解释道:“因为一旦我们被俘,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摧毁我们的意志,包括但不仅限于刑讯逼供。那是一种折磨到你生理上承受不了,折磨到你神志不清,折磨到哪怕你知道是假的,但依旧忍不住会说出口。”
“啊?”叶寸心大吃一惊:“刑讯逼供?特种部队真的会刑讯逼供吗?不是有日内瓦公约吗?”
日内瓦公约是1950年10月21日生效的出于国际主义和人道法的重要保护公约,是约束战争和冲突状态下敌对双方行为规范的权威法律文件,华夏于1956年加入此公约。
该公约有一条战俘待遇,其中主要有一条是这样写的:
不得对战俘进行暴行或者恫吓、侮辱,或者让其受公众好奇心的烦恼;在一切情况下战俘应享受人身及荣誉的尊重,禁止以任何胁迫方式获取任何情报。
“你太天真了!”
何璐险些没被叶寸心的话给逗笑,“战争从来就没有过任何的人道主义。因为战争本身就是通过暴力迫使敌人服从我们意志的一种手段,而对于特种作战来说,情报永远是第一位的。况且……难道这三个月,你没有学习过审讯和反审讯吗?你觉得,如果不通过刑讯逼供的手段,敌人凭什么给你情报,靠人格魅力感化敌人吗?”
“…………”叶寸心说不出话来了,她知道何璐说的非常有道理。
如果是特种作战,抓获了敌方特种兵,人家也学习过审讯和反审讯,不通过这种刑讯逼供的手段,凭什么能撬开他的嘴呢?!
正如何璐所说,总不能真的靠人格魅力吧!
“你说的我都有点害怕了。”叶寸心嘀咕了一句道。
何璐轻笑一声,“倒也没有那么严重,咱们的总教官不是讲过嘛,一旦我们被俘,永远不要指望敌人大发慈悲放过我们,也不要想着救援。首先应该要保持绝对的冷静,想办法干掉敌人,逃出战俘营。如果真的有这种考核,他们肯定会留给我们一些破绽,让我们有机会逃出战俘营的。”
叶寸心想了想,点头道:“那倒也是。”
何璐接着道:“而且,训练倒是还好。我们自己的同志,总不至于真的害我们!我在国外为何的时候,那些敌人才是真的如同魔鬼一样……”
听到何璐的话,叶寸心心底一惊,下意识问道:“何璐姐,你被敌人抓住过?!”
“那倒没有。”何璐摇摇头,“不过,我亲眼见见过,就在我们维和的驻地门外……”
叶寸心试探性道:“何璐姐,方便讲一讲吗?”
“可以是可以,就是怕你听完睡不着觉……”何璐笑了笑。
叶寸心当即表示不能,她什么心理素质啊,何璐见此,便也不再卖关子,讲起了她亲眼目睹过的一件事。
其实故事很简单。
就是何璐在国外维和的时候,当地的佣兵曾在他们驻地门口,当着他们每一个人的面,轮了当地军队的一名女军医,女军医被敌人活活折磨致死,而他们这些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叶寸心听完瞪大眼睛:“啊?那你们为什么没有救下那名女军医啊!”
何璐叹了口气:“因为我们不能,按照规定,除非敌人对我们动手,否则的话,我们是不能开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