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以为他要把贺绥安掳走时,他却只是把贺绥安的头,悬在了车门框上,另一只手按着车门。
这个场景,让保镖们有种想尿裤子的感觉。
这不是要把人掳走,这是要把人弄死。
只要车门一关,贺绥安的脑袋都得被挤扁。
贺绥安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那些贵公子的傲慢,在这一刻终于荡然无存。
他很后悔来找贺宴,就算一年不给他钱用,他也不敢再来招惹这个疯狗了。
“……别……”
他两条腿都在抖,说话声音也抖,因为手腕的疼痛,眼尾甚至噙着一抹泪花。
两人年龄只差了一岁,但无论是经历还是气场,贺宴都甩开他八条街。
贺宴看着他哭,突然笑了一下。
他没想到,贺绥安一个大男人居然会哭。
他以前被人打断手脚的时候,都没有哭过,何况只是一次小小的脱臼。
他只觉得有些好笑,看着贺绥安这张和魏琴有几分相似的脸在自己面前哭,有种诡异的快感。
“刚刚不是还很硬气吗?要拦我?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他的声音很好听,尤其是带着点笑音的时候。
但贺绥安却只觉得他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
“我不拦你了。”
他额头上唰唰的冒着冷汗,只希望贺宴赶紧放开自己。
前座副驾驶的姜可面朝这边,看着后车门这边的场景,早已经吓得脸色惨白,一丝血色也无。
她知道贺宴不是什么好人,但没想到他真的会对自己的弟弟下手,而且是下死手的那种。
她突然很后悔,昨晚轻而易举的答应了和他的交易。
她能安活到把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吗?她现在很怀疑。
突然,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汗味,是贺绥安身上传过来的,因为他流了太多的汗。
姜可突然感觉一阵剧烈的反胃,不知道是恶心还是什么,她捂住嘴巴发出一声干呕,然后猛地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贺宴被她的动静给打断,抬眼看去,看到一抹小小的身影,正蹲在路边呕吐。
他的眸色沉了一下。
贺绥安感觉到他的手松开了,趁机用了一下力,从他手下逃了出来。
他跌跌撞撞的冲进了保镖群里,不敢再往贺宴这边靠。
贺宴有些烦躁的皱了一下眉,回头扫了他一眼。
“以后,离我远点。”
说完这话,他不再看贺绥安,大步朝着姜可走了过去。
贺绥安哪里还敢再靠近他,被一群保镖拥着紧急上了车,送进了医院。
贺宴来到了姜可的身后。
姜可吐了一会儿,因为没吃早饭,所以什么也没有吐出来,只是把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反倒增添了几分血色,整个人看起来鲜活了不少。
她感觉到身后有人,转过身,看到贺宴一个人走了过来,而刚刚那群人已经离开。
她小声说:“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打断你的……”
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橱窗里乖巧的娃娃。
贺宴原本不耐烦的语气,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道:“还不上车?等着我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