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何他不在此处?
“在无相阁算卦。”
许君义答得很淡然,毕竟,清也的卦向来很准。
让他在无相阁算一算也无妨,现下阿阮醒来,或许也是个好事的开端。
他们都差点以为,阮阮会醒不过来了。
“天已经亮了吗,我要去找师父。”
阮阮起身,看着窗外的天,还有那一片白茫茫的雪,似是天上赐予人间一场玉琼宴。
可她的身体太虚弱了,只是走了两步,浑身便开始踉跄起来。
“阿阮!”
南尘用一只手扶住了她,扑面而来的桂花香甜,总让他有一种似有似无的熟悉感。
“南尘,你、你别同我姐姐作对…我去找师父,只要不牵连你们便好。”
命已经很苦了,她宁愿不让他们受不该有的苦。
“我都知道的。”
南尘点头,看着那有气无力的阮阮,眉头微凝:“我去找清也道长,你莫要乱动,外面寒凉得很。”
乔阮青也顺势扶住了阿阮,点了点头。
“一宿未眠,你们两位就回避休息吧,我替阿阮换一身干净衣裳。”
这是在下逐客令,让两个男子都离开此地。
许君义点头,便同南尘离开了。
“阿阮,你…似乎都知道他们的命途?”
屋内只剩下母女二人,乔皇后便直接开口询问了。
阮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好像,听不见娘亲的心声了?
是因为那场梦的缘故吗?
她看着娘亲为自己换上干净的衣裳,而自己却有气无力,总忍不住想要咳出一口血。、
“娘亲,没关系的,如果能用阿阮的命换得你们平安,那也值得。”
“胡说!”
乔阮青怒瞪一眼阮阮,心里气不过来:
“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了,定不能半途而废,大不了,我们一起同天道作对。”
“娘…我梦到我的一生,好冷好黑暗,阮阮好像都知道了…”
阮阮红着眼睛,看着娘亲,说话还有些哽咽。
乔阮青觉得自己的心都快碎了,明明,如今已不是那般,为何老天还要强行收回阿阮的命。
“好啦,娘亲不哭,你不是教过阮阮,人生大多数都是要随遇而安的么?”
现在好了,轮到阮阮安慰娘亲了。
乔阮青抹了抹泪,为她披上了厚实的狐狸毛所做的大氅,便带着她出门逛逛。
脚上踏雪,路上还有一抹梅花的清冷香。
“师父。”
阮阮总算见到了师父,那清瘦的道长,身穿单薄的道袍,似乎还不怕冷一般。
清也坐在池边,看着那冒出的腾腾水雾,站起身来,拂去身上的雪。
“小徒弟,接下来该让皇帝修水坝,集齐药材了。”
清也目光坚定,只是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也不知是被冻得还是别的缘故。
“信我,还是不信我?”
清也抿着干的起皮的唇,轻声问道。
阮阮点头:“信。”
“那好,我们接下来,全天下的人都有一场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