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片刻,宇文曜就冷静了下来,内账不过是凭证之一,而永昌侯目前精神已然崩溃,只要将人带走,稍加审讯,也能达到目的,只是稍微麻烦了些。
宇文曜平静的眸子,扫了一眼满脸狰狞的永昌侯,目光就往他身后的官员看去,这些人纷纷低头,不敢与之对视。
他们虽然是永昌侯带来的人,但效忠的还是宇文家的江山,此情此景,是个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今日之事,已十分清楚,户部侍郎假借例行公事之名,实则为栽赃陷害兰陵郡主。”宇文曜顿了一下,加重语气继续道。
“至于从文渊坊搜出的状纸,因涉案金额巨大,本王亲自将人拿下,将此事上奏父皇,如若永昌侯贪污属实,朝廷定会给百姓一个交代!”
“诸位大人,还有何补充的”
“三皇子明鉴,我等心服口服,无话可说。”一众官员皆松了口气,剧烈的惊喜涌上心头,早就听说三皇子贤德,与世无争,出了这等纰漏,还是和风细雨,没有降罪。
“下官还有些公事,就先行告退了。”众官员如蒙大赦,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宇文曜此时哪里有心情管这群小喽啰,永昌侯才是他要抓的最大的鱼,见事情已经结束,宇文曜命侍卫压着永昌侯,一起出了文渊坊的大门。
站在大门处,宇文曜突然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萧文君,出乎意料的是,没有从她脸上看到失落的神情,而是没有任何情绪,眼神平静的回望他。
他心下一突,莫非自己将人带走,也是她算计好的
大门外的百姓早就等得急不可耐,见人一出来,准备好的烂菜叶子、果皮就往永昌侯身上招呼,边扔边骂道。
“打死你这狗官!欺压百姓,无恶不作!”
“永昌侯府没一个好东西,巧取豪夺,连老百姓糊口的家伙事都不放过!”
“这等祸国殃民、贪赃枉法的狗官,就该杀了谢罪!”
……
民怨沸腾,也不过如此!
而在永昌侯身旁的人也跟着倒了霉,一枚裹着劲风的臭鸡蛋,不偏不倚的直往宇文曜面门砸去,场面太过混乱,他避无可避,只能勉强侧头,险险躲过。
跟在他身后的景炎,没有看到前面的状况,与臭鸡蛋来了个亲密接触,鸡蛋瞬间炸开了花,一股浓郁得令人作呕的气味直冲鼻腔,险些没有绷住,当场呕吐出来。
宇文曜也忍不住皱眉,看向臭鸡蛋来时的方向,却并非察觉有何不正常的,果然是些泥地里打滚的刁民,如此没有教养!
他心中已然恼火,但面上却是不显,温和地对景炎吩咐道:“找辆马车过来,将人塞进去。”
又吩咐跟来的官员道:“将陈记胭脂铺和永昌侯府封了,等候朝廷的指令。”
原本内心忐忑想要一哄而散的围观群众,见三皇子不仅没有怪罪他们,反倒是有条不紊的下达一条条命令,更加钦佩起宇文曜的气度来。
而隐在人群中的王九渊,又拿出一枚臭鸡蛋正欲扔出,却被明修及时阻止了。
“主子,您何时成了小孩心性,兰陵郡主都没有阻止,您这是作甚”
王九渊自知理亏,便不作声,但心中不免愤愤:装腔作势的伪君子。
宇文曜就这般,带着一行人快速离开了。
妇人们最爱八卦的不过是勋贵之家后宅之事,但贪官落马,自古以来就是老少皆宜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