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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崖此时正在看房子。
这是一所五进的宅邸,庭院宽敞明亮,尤其是后花园,十分的幽静宽广。
赵崖对这个后花园十分满意,觉得这里很适合自己练武。
但最终令赵崖拍板定下的,还是由于这里的地理位置以及醉儿的态度。
只见她满眼痴迷的看着那占据了足足三间房子的厨房,意动之色溢于言表。
于是赵崖便很是干脆的给付了房款。
这些房牙子的做事效率极高,钱款到账之后,很快便变更好了房契。
当上面扣上大印之后,房牙子满脸堆笑的恭贺了一番,这才满心欢喜的带人离开。
这笔买卖进行的十分顺利,这个房牙从中获利不少,心中自然十分高兴。
等一切处理妥当之后,赵崖对醉儿说道:“好了,咱们现在先回去,等晚上的时候就搬过来。”
“啊?这么快啊!”
“怎么?你不想搬进来。”
“当然想。”
不说别的,光是这个设施齐的厨房就已深深打动了醉儿。
这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梦中情厨啊。
所以醉儿也就不再坚持,跟着赵崖回到了商家。
刚到家门口,正好遇见从轿子上走下来的商靖川。
“商伯父!”醉儿喊了一声。
可商靖川对此却置若罔闻,失魂落魄的往里走去。
赵崖见状心中微微一动。
按理说今天是商靖川上朝接受委任之日,可看他的神情,无论如何都跟高兴二字挂不上钩。
莫非真被商落落给说中了,一切都只是商靖川的痴心妄想而已?
“咦,商伯父这是怎么了?”醉儿还有些不明所以。
赵崖没吭声,带着她便往家中走去。
等来到院中,就见商靖川呆呆的坐在树下,那件被他视若珍宝,除了上朝才穿一会,到家之后立马便换下的官服依然穿在身上。
商落落站在他一旁,脸上尽是无奈之色。
“怎么了?”赵崖问道。
商落落摇了摇头,“我问也不说,但很显然,应该是很不顺利。”
话音刚落,突听得树下的商靖川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一边哭一边以头撞树。
“皇上,你怎么就能听信谗言呢?之前你不是说要好好器重我吗?结果就让我做了个京兆府尹?”
商靖川一边哭一边嘶吼道。
至此赵崖和商落落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
“京兆府尹是个什么官?”赵崖问道。
商落落苦笑一声,“三品,名义上是都城的最高长官,但实际上就是个捕盗抓贼,维持治安的官员。”
赵崖恍然。
“合着这是从一郡大员直接变成捕快头子了啊!”
此言一出,商靖川哭的更惨了。
商落落没好气的瞥了赵崖一眼。
虽然她也觉得落得现在这个下场是商靖川咎由自取,可毕竟是自己的亲爹,所以她也不能坐视不管。
赵崖也自觉失言,尴尬一笑,然后便帮着劝解起来。
好不容易将商靖川的情绪安抚住,商落落详细问起了事情经过。
商靖川便将朝堂上所发生的事都讲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商落落眉头微颦。
“虽然说入阁拜相这件事并不靠谱,但也不至于直接发配父亲伱去做京兆府尹,否则的话之前皇上不会特意召见你,并说了那么多勉励的话,所以这里面显然有人在搞鬼。”
商靖川闻言一拍大腿,“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皇上一定是被奸佞小人蒙蔽了圣听,否则的话绝不会这么做的。”
“可问题是,会是谁这么做的呢?”赵崖问道。
商落落突然问道:“如今的京兆府牧是谁?”
京兆府尹和京兆府牧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意义却大不相同。
京兆府尹就如赵崖所说的那样,乃是燕都城的捕快头子,听上去威风凛凛,实则权限不大。
而且都城中一出点什么事,第一个被拿来背锅的就是他,可谓十分悲催。
京兆府牧则不同,这是都城的最高长官,也是京兆府尹的顶头上司,掌管着各大城门的守卫之职,可谓位高权重,也因此这个职位往往都是由皇帝最信任的人来担任。
“是……齐王!”
商靖川十分艰难的说道,脸色有些难看。
自己女儿跟齐王之女燕菲之间的事,他当然知道,如今自己又跑到人家手底下去当官,前景之黯淡可想而知。
商落落虽然也是面色一变,但还是十分冷静的分析道:“如此说来,这个齐王倒是最有嫌疑的那个。”
“可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赵崖没有参与其中。
因为不管商靖川是成为京兆府尹也好,还是真如他梦想的那样入阁拜相也罢,这件事都跟他没什么关系。
而在思考了半天之后,商落落终因可用信息过少,无奈放弃。
发生了这样的变故,商靖川自然是没有心情吃晚饭的,他正要回屋睡觉,就在这时,赵崖提出了要搬家的事。
“什么?你要搬走?”
商靖川和商落落父女二人都十分惊讶。
赵崖点点头,“来京城之后叨扰了你们这么久,终归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我便寻了一处房子,钱都已经交了。”
闻听此言,商落落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黯淡无光。
哪怕是刚才听闻自己父亲仕途受阻之时,商落落都没有这样失落。
但她还是强自笑道:“那……恭喜你了!”
商靖川却是深深看了赵崖一眼,最终脸上神情渐冷。
“既如此,那就请恕老夫不送赵少侠了。”
抛下这句冷冰冰的话,商靖川转身就走。
商落落见状满是歉意的说道:“我父亲今天心情不好,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赵崖笑着摇了摇头,“不至于。”
这顿晚饭吃的没滋没味。
吃完饭后,赵崖带着已经收拾好行李的醉儿便要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