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都是人来人往的地方,驿站那边就没有燕子搭窝,怎么到了这衙役班房这边,这些鸟就又改性子了?
“还是说……”
<div class="contentadv"> 趁着衙役不注意,杜乘锋猛地探手摘下一只飞燕。
他依旧什么都没有捉到,只有一团墨迹残留在他的手中。
与此同时,远在县衙后堂的袁知县,也骤然抬起了头。
“呦!你这手怎么回事?”
回过头来的衙役也发觉了这边的不对劲。
“你这手怎么黑了?这沾的都是什么……快点找水来洗洗!”
衙役连忙要出去找水,迎面却正好走来一个人,两边都没注意,竟是差点撞在一块。
而在看清了来人的面孔之后,衙役的脸上便多了几分晦气。
“这是吴捕头,是前些天刚从外面调过来的。”
衙役为杜乘锋介绍着来人,随后又指了指杜乘锋这边。
“这是驿站那边的厨子,专门送菜过来的……买这些吃食的钱,就是你嘴里的死人钱,吴捕头你若是赏脸,坐下喝两杯,大伙就当事情过去了。若是还觉得弟兄们做得不对,那以后大家自己干自己的,谁也别搭理谁,你说怎么样?”
原来这才是衙役们订一桌菜的真正原因,一方面是为了尝个新鲜,吃个顺口。另一方面也是准备摆一道和头酒,跟这吴捕头把事情说开——说到底,这吴捕头终究是他们的上官,大伙低头不见抬头见,没必要把事情搞得太僵,更何况大伙也没做错什么,一切都是知县点过头的,最多也只能算理念不同。
只可惜这吴捕头,好像没有感受到,大伙的善意。
衙役们摆出了和解的方案,但这位吴捕头却连搭理一下的意思都没有,从进屋开始,这吴捕头的视线就死死地停留在了杜乘锋身上。
毕竟在这之前,杜乘锋的视线,也已经锁定了他。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吴捕头的声音有些嘶哑。
“伱对本官有什么意见吗?”
“你还问我为什么要看着你?”
杜乘锋嗤笑一声,紧接着便拍案而起。
“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什……”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廊柱一般的硕大臂膀突然整个杵了过去,那吴捕头的身躯更是被整个打飞,人都直接嵌进了对面的墙里!
“这……”
看了看被砸在墙上的吴捕头,又看了看身高六尺的杜乘锋,再看了眼那足有八尺长的粗壮巨臂,衙役们一时间竟分不清,到底哪边看起来才更不是人。
好在那八尺长的粗壮巨臂终究还是缩回了原本的模样,这也让杜乘锋的身形看起来协调了很多,至于墙上的吴捕头……
墙上的吴捕头,整个人是飘下来的。
“打,打人如挂画?”
有衙役不禁下意识地开口了。
打人如挂画,武术名词,至于这具体是个什么境界,一个人有一个人的说法——不过就算再怎么有说法,恐怕也不会是眼下这个情况,这与其说是打人如挂画,倒不如说是把人打成画!
理论上来说,身为衙役的他们是应该要制止这份暴行的,退一万步说,上官被人打了,他们这些当下属的怎么也要站出来才对。但想起刚刚那条巨大的臂膀,再看看地上纤薄如纸的吴捕头,他们实在是不敢做出这份愚蠢的举动。
“就当什么都没看到!吴捕头只是出门被车撞了!”
衙役们纷纷做出了这样的决定,甚至已经开始哀叹起吴捕头的倒霉。
然而也就是这个时候,那已经纤薄如纸的吴捕头,却再一次开口了。
“一而再,再而三……你一个外面来的,真当本官杀不了你吗?”
“你居然能杀了我?”
杜乘锋大喜过望。
“了不起!我要的就是这个!我已经很久都没有遇到过对手了!他们根本就打不过我……来!我就站在这里!往这里打!”
杜乘锋使劲拍着胸口,厚实的胸肌被拍得砰砰作响。
“你不来打我,那我就要打你了!不把你屎打出来,算你今天拉得干净!”
“……你自己找死。”
面对着杜乘锋的挑衅,吴捕头深吸一口气。
紧接着,在众人的面前,吴捕头的面容就开始溶解剥落。
化为一滩墨迹一样的东西,凝在一张人形的宣纸上。
“哦?”
杜乘锋来了兴趣,他还没见过这种活。
也就是这个时候,那一滩墨迹,却猛地朝他迎面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