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一眼爹,只见爹的脸上满是泪痕,我的心情也十分沉重,明明早上出来的时候还是一群活生生的人,可一天的功夫还没到,就只剩下我跟爹两个人了。如果我没有这个铁葫芦瓶吊坠,今天我跟爹恐怕也会交代在里面了。
村长明明说过那片山不会再发生怪事儿了,六十五年前是鼠灾,六十五年后的今天是虫灾,那下一个六十五年会发生什么?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这件事儿不可能会这么平平淡淡的就翻过去,出了这么多条人命,就算是村长也不可能用一己之力压下去,我一定要调查清楚这件事情的真正原因。
我跟爹还没到村子,就看见村口等着的一群老弱妇孺们,我一眼就瞟到了站在一边拄着木拐的村长,他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们,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娘抱着妹妹小跑了过来,“你这身上是怎么弄的啊?怎么还出血了!”
几个婶婶腰上还系着围裙迎上了我跟爹,“老齐家的,我家那口子呢?”
“是啊,怎么就你跟你家承子回来了?其他人呢?”
看着一群人殷切的目光,爹实在是不忍心告诉他们这个噩耗。
“他们老李、老沈、老康、他们都没出来”爹眼里布满了红血丝,脸上的泪痕还能在落日的余晖中看清,愤恨的攥紧了拳头,他怪自己没能多救出几个,怪自己这么自私。
李家婶婶扑上前紧紧的拽住了爹的衣服,“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叫没出来,啊?什么叫都没出来!你说啊!你说啊!”
爹无力的任由李家婶婶哭喊着打在身上,娘也没法儿拦,各家的听了这个消息晕的晕哭的哭,唯独村长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嘴巴动着,好像在念叨什么似的。
我看着眼前的场景,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村长,我有一个问题想问,我觉得你一定知道答案。”
我直视着村长的双眼,他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一直在闪躲着我的眼神。
“那天开村会,你讲了一个故事,很动听,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对你产生了同情,可我却有一个疑问,一开始我以为是我想得太多,可今天发生的事情却恰恰证实了我的想法。”
一些人被我的话所吸引停止了哭泣,爹诧异的看着我,我给了爹一个眼神,继续道:“你说六十五年前你爹是当时的村长,同样也是因为人口增加需要开荒供给,于是那片山自然而然的被划到了开荒的范围当中。”
我看了一眼村长,继续说,“开荒进行的很顺利,但就在这个时候,你口中的怪事儿就发生了,数千只变异老鼠啃噬着活生生的人,只有你爹一个人逃了出来。
那么第一个问题,你是如何知道的这么清楚?
一般死里逃生的人不可能马上把事情在脑海中整理的这么清晰,而且你说你爹回去之后就病倒了,根本不可能将整件事情完完整整的说出来,但村长你却知道的如此详细除非,当时你也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