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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朴进去的时候,江楚然正在逗弄风铃,他福了福身:“臣参见陛下。”
江楚然没停止手上动作开口道:“姚相怎么来了?”
姚朴眉心跳了跳,他为什么来,江楚然心里怕再清楚不过了。
“臣来是有要事禀告陛下。”姚朴不卑不亢。
江楚然将风铃抱到地上,转而去瞧他,屏风后是挺拔英朗的身型:“什么要紧事,连老师都惊动了。”
“回陛下,西北有报,西奴国可汗月真哈病逝,他的弟弟月芜君成为新的可汗,据臣知,这位新可汗不是什么善茬。”
闻言,江楚然皱了皱眉,西奴,天启最大的仇敌,想江君兰三征西奴才换了一时的和平,如今,她登基不过三年,那边便蠢蠢欲动了。
但江楚然的关注点似乎不在这,她起身,绕到屏风后:“老师哪里得来的消息,比朕的青山宫还要快上一步。”
姚朴低着头,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回陛下,先帝在时,曾托付臣信物,管理西北军政,所以知道。”
江楚然看着他,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这三年忙着排除异己了,倒忘了这一茬。
江楚然停在姚朴面前问道:“什么信物?”
“先皇有令,不能说。”姚朴看她,眼底含笑。
姚朴体高,八尺多,江楚然不得不抬头看他,不期意跌进他眼中,一时晃了神,姚朴不愧常年占据京城贵族圈小姐女君子梦中佳婿的榜首,就算是江楚然也得承认,姚朴生的极好,眉如翠羽,瑞凤眼如炬,是郎朗君子,温其如玉,又如松下风,爽朗清举,高而徐引。
江楚然回神,这时她哪里还不明白,姚朴是存心的,就是明摆着告诉她,他手上有她感兴趣的东西。
江楚然暗自怀疑:只是这姚朴会不会太早将自己的底牌暴出来了,还是……他知道朕的意图了。顿时,她眼里闪烁的光带了些危险。
想到江君兰临终前说,姚朴手中有西北皇族圣库的钥匙之一,那还是为了奖励姚家西征西奴时尽心尽力地给钱,而赏赐的免死金牌的平替。不,是更超出价值的替代品。应该和姚朴所说的信物是同一个东西。
江楚然想了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是很感兴趣说道:“老师过来,应该不是只说这一件事吧。”她回归刚才的话题问道:“据朕所知,月真哈有一个儿子,好像十四岁了,怎么成他弟弟上位了?”
“臣猜测只有一种可能:弑兄夺位。”姚朴接着说:“而且月真哈的遗孤极有可能不知情,还毕恭毕敬地爱戴着他的叔父。”
“那老师觉得月芜君会有动作吗?”江楚然问。
“他既弑兄,就说明野心不小,天启和西奴必有恶战。”
姚朴顿了一下:“臣来时碰见了许家女君子,陛下赏了她?”
江楚然料到他会问,不甚在意道:“是啊,赏了凤羽阁学士这个职位。”
姚朴不说话了,江楚然扭头看他:“怎么?老师觉得不妥?”
“没有,只是她在京中并没有什么名望,臣怕有心之人……”
江楚然打断他:“她有没有真本领,朕很清楚,老师也清楚,难道不是老师你一直在朕面前提起她吗?”她说话时面上带着笑,姚朴却觉得笑意不达眼底,徒然感觉一阵寒意。
…………
许慕得了赏赐的消息很快在京城传开了,几家欢喜几家愁,许远山和许纪延以及许慕三人围着黄花梨桌看着圣旨。
“什么官?”许远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