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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房外
穿着黑色袍衫的人,袖口用绳紧紧缠绕,墨发用黑冠高高束起,唇若涂丹,容貌雌雄莫辨。
只见他站在墙外街道上纵身一跃,单脚踩在了墙上,随后跳下站在了浴池旁。
浴池雾气腾腾,当中的少年身形一僵,眼中充满疑惑看着来人。
他看着浴池中的人,身形也同样僵了僵,随后双手环胸,嘴角上扬道:“易遥,何时去?”
少年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酉时末。”
随后他推开后门,走了进去,一个十二岁的小孩。
墨发自然微卷散在背后,一侧辫着一根粗辫,穿着白色里衣,正坐在案旁吃着黄桃蜜饯。
小孩无意的往后看去,突然瞪大双眼:“曲晏你偷窥易哥沐浴。”
曲晏一脸无辜:“没有啊,碰巧罢了。”
说完又笑道:“谁知道易遥午时三刻就会洗澡。”
小孩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曲晏走过去拿了一块蜜饯:“他人在水里泡着,我能看见什么,除非水抽空,何况我是光明正大的。”
“你这个好色的女人!你就不能走正门嘛!”
曲晏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在小孩案桌上。
“刚从外面买的。”
说完她便推开房门:“我先走了,顺便告诉你,这次四书五经的月考你又是倒数第一。”
小孩还来不及欣喜,感谢,听到这话瞬间红了脸,吼叫着:“啊啊你赶紧走,不要来了!”
曲晏在门外又说道:“言西,记得申时进宫,酉时末变走。”
她回到自己一个人住的宿房,她的宿房与易遥言西二人的宿房相邻。
曲晏走向靠窗的两张案桌案,上放着三瓶掌心大小的瓷瓶。
挑了中间的拿出门了,现在戊时,天已经慢慢暗了下来。
“叩叩。”
里面传出温润细腻的声音:“进。”
曲晏推门而进,回身把门关上,宿房的两个案桌是靠在一起的,都统一放在大窗旁。
只见两个男子都坐在案上书写,两人都穿着白袍衫,墨发曳地。
左侧的人头发披袍散发,霞姿月韵,芳兰竟体。
他手中轻摇着着蓝色宫绦,正与窗外的猫逗乐。
右侧的人白带束发,仪态万方,气宇不凡,正执笔写着书法。
左侧的男子转头看来。
曲晏把瓷瓶放在他的案桌上,看着身旁举止闲雅的男子问道:“师兄,你们这是一会儿要去国安阁上课了?”
长令楼面带浅笑点了点头,把案桌腾开,起身拿了三个玉杯:“你这是要去暗场?”
“我要进宫。”
他将三个玉杯都倒满:“你刚入学半年便有令牌,不愧是刚入学便被院长在陛下面前提名过。”
曲晏拿起玉杯一饮而尽,挑了下眉笑道:“不及二位师兄。”
长令楼儒雅的将一个玉杯放在卫都暻案桌上,轻笑道:“卫兄,听闻他刚入学便有了令牌,开始接手专案任务,我也比不上。”
曲晏告辞后,屋内又静了下来。
长令楼抿了一口很是赞叹:“曲晏的酿酒技术真不错,卫兄,你尝尝?不烈。”
卫都暻顿笔,也未抬眸:“多谢。”
继续静心写着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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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三刻。
皇宫御书房黑漆描金,地嵌螺钿,藏书千万,满是檀香。
透过雕花窗看去,外面的晚风飒飒,摇曳着树影。
曲晏、言西、易遥三人都穿着院内黑袍,单膝下跪,双手抱拳。
“学生曲晏,见过圣上。”
“易遥,见过圣上。”易遥垂着眼眸,总给人一种怅惘的感觉,且他的语速也比常人慢些。
“言西见过圣上。”
“嗯,起来吧。”
三人:“谢圣上。”
李明殊放下手中的藏书,面容俊美,棱角分明,薄唇紧闭。
即便没有那身明黄色的龙袍,单单是静坐在那,也能感受到威仪,仿佛与生俱来。
他用那双黑如墨玉的双眸看向三人。
对曲晏和言西说道:“你们三人同时入院,易院长也向朕极力推荐,说你们二人入学考核,表现盛佳。”
“从今日起,你们便开始接手任务,每日宫余下的任务朕会派人送去国院又易院长分配。”
“是。”
“你们入学国院时应该便已知道,入国院学习为期五年,每年结课能进禁卫军领卫队与专案暗卫队的人仅仅三分之一。”
“唐国领土偌大,人数不足,为了百姓,因此朕与院长才商讨出此举措。”
“朕希望,你们能是百姓所依靠的人,朕与朝廷百官守着疆土,你们便守护百姓。”
李明殊拿起一个卷书走到曲晏言西身前:“你们二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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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禁后,长安城夜晚静谧,夜色如墨砚般深沉。
两人在房顶伏下身,双眼注视着四周。
“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