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微微点头,又再拍了几下郭谊的肩膀。
他现在给不出什么赏赐,因囊中羞涩,家资钱财,此刻当做军用,不能随意犒赏,且军中职务都已是满额,现下即将大战,不可随意更改。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曹操对郭谊的欣赏。
从他肯坚持来进言,就足以证明。
年轻有为,赤诚温和。
而且,见识才学都算不错,又是出身郭氏旁支,也算寒门之人,当真是上天赠予,以此资长远,令其广学文武,日积月累,可为下一代肱骨。
曹操目光虽说依旧是目及眼前,但偶尔也会为后代做准备。
毕竟,乱世刚起,不知何时能结束,在立足之后,逐步稳固扎实,方是营生万。
而郭谊这寒门出身的身份,最是让他欣喜。
此刻,戏志才在一侧微微看了郭谊一眼,倒是并没有过多动容。
等两人走出营帐后,戏志才送他走了一段路途,都未曾说话。
只是快要出主营大门时,戏志才微微颔首,笑道:“恭喜了,孟誉。”
“言过了,祭酒。”
郭谊当即拱手鞠躬。
“不算言过,你以坚守之相,引我动心带你面见主公,本以为是仗义执言,以献退敌良策,却没想到,是借此时机,献方略之策。”
他的话里面,颇有责怪之意。
郭谊依旧笃定的笑起来,“祭酒莫怪,在下只是不想主公进军寿张,方才以方略相引,进言劝说。”
“你信就好,反正我不信。”
戏志才笑容收起,再深深看了一眼郭谊后,拂袖而去。
“祭酒慢走。”
郭谊姿势不变,恭敬送离。
他明白戏志才没有坏心思,因此人感恩曹操知遇,不会排除异己,且是以命尽忠之人。
他只是以为被郭谊利用了而已。
不过,郭谊的确只是想劝曹操不去寿张,且自己不会因进言而被治扰乱军心之罪。
当然他这种行为任谁都会觉得离谱。
为进一句话,直接想个治州大策。
有病。
“奉常,我们回营。”
“喏。”
远处的曹元跟随郭谊离去,一路好奇询问在帐中到底说了什么。
怎么忽然祭酒就又恭喜,又不信的,看起来好像很大度,很有风度。
可是又很酸的样子。
……
当天夜里。
曹操的主帐之内。
個头不高,身体敦实的曹元就在曹操的面前,拱手而下。
曹操满脸欣喜。
乐道:“他真这么说?”
“是!”曹元无比恭敬,眼神坚定,甚至有点骄傲,“先生的确说过,若无人进言,则日后便更不敢说,若是惧怕扰乱军心,则当勤于寻法,令主公安心受之,方为为臣之道。”
“好,好!”曹操乐呵呵一笑,安然舒适的在座榻上稍稍挪动,心情大好。
当真是,天降珠玉于我曹氏,当暗中扶持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