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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他还是个色中君子?
曹操心里笑骂了一句,但是却不知为何,更欣赏了。
“哼哼,不急。”
他本想把手放在郭谊的肩头,但看他赤条汗水刚干,又缩了回来,摆出了颇为高深的姿态。
“娶贤良的妻子,哪里是你当下该考虑的,如今创业之初,仍需壮大。”
“等来年秋收,让我兖州得粮草富足、农耕鼎盛后,便有巨富商贾来资,有士人会乐于此境,你可以好好挑选一位人家,正妻之位,岂能早认?”
“啧,”郭谊闻言挠了挠头,有些不耐的道:“怎这般麻烦,罢了,鲍相赏赐在下都想要,您随意赠予便是。”
“这才对嘛!”
没等鲍信回话,曹操终露出了欣慰的笑,他心里的确欢喜。
郭谊立功不要钱财、不要功绩,想要个家室,再要书籍而做学。
而且他为人坦白、上进,的确是个不错的年轻人。
又这么年轻,才二十三岁。
他若是我曹氏之子,该当多好。
应该让子脩与孟誉多多相伴才好,两人若是相交莫逆,日后也好尽心辅佐吾儿。
子脩,便是曹昂。
也是曹操最为看重的长子,自小聪慧过人,心中仁义,深得曹操喜爱。
这一年,曹操已经将他放入军中,跟随体验行军之苦,不过虽说是要严厉考校,却还是十分照顾的,将他是放在最近身的宿卫营。
也就是曹纯麾下。
“那,主公、鲍相请便,在下要继续打铁了,这剑仍需精锻数日,反复捶打,您看这纹路……”
“我不看!”曹操脸一黑,瞪了郭谊一眼。
打!你就打!我看你打出個什么名堂来!
打铁打得好,要饭要到老!冥顽不灵!蠢笨如猪!这时候不换了衣物跟随左右,畅谈远望及方略,吐露心志展露才学,还想着打铁?!
你是看不上鲍信的威望还是看不上我!
叮!叮!当!
曹操略带暴躁的腹诽时,郭谊已经转身去,继续神贯注于铸剑上。
坚毅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
并且时而有得,都会翻书再对照。
这一刻,他和鲍信都确信了。
郭谊真的是在学打铁。
他居然还……看完心得立刻尝试,竟如此乐于求证所学,也是个奇人。
……
不多时,曹操自营中出来后,和鲍信又一同去主营,商议接下来各地军屯的官吏设置,定官名、职能等事。
一路上,对郭谊还是有些耿耿于怀,所以一言不发,背着手只顾着走。
以前他根本不会在意,毕竟你郭谊不就是个在家里帮人写丧文的,现在可不行。
郭谊刚刚进献了击溃百万贼众的战略妙策!不主张力敌速攻,而是袭扰耗损为主!
不对,他是先以军屯策解决了百万青徐贼安置的难题……
倒着来的。
他的思绪,如此清奇。
奇人呐。
“哈哈哈,这个孟誉,其习性的确非常人所能及,孟德也无需太过挂怀,万一他真的能有所得,精进军中冶铁锻造之法,不也是一大功劳吗?”
“哼,”听得鲍信的话曹操才回过神来,脸色一滞,又满不在意的哂笑了起来,“他?真打铁能深究出什么来?”
“这么多年,多少匠人毕生所修,都进步缓慢,就凭他郭孟誉数月,且还是新学者,就可得出新器,有所精进,那匠人世家代代相传的技艺不如废弃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