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志才,是因为得到了一道军情,得知了一个诏令,方才有此推测。
那么,郭谊这句话,又是因何而得呢?
“他在何处,立刻请来见我!”
曹纯皱着眉头看了曹昂一样。
这侄儿,虽是大公子,可却没留有心眼,郭谊这话,明显乃是托辞。
而他说可以,你说却不行。
因为你是嫡长子。
唉。
不过想归想,曹纯还是去找了郭谊。
此时的郭谊,还在东营尝试,曹纯到达的时候,一群人正站在边缘围观。
不时有人啧啧称奇。
“这才半日,他好似熟练了许多。”
“此法倒的确是能让人膂力提升,练下来,身都难受,还要夜巡。”
“但终究是得了个机会,咱们可以改头换面,总比做贼好。”
“努力吧!你们看那位身材精悍的兄弟,并不如我等虎背熊腰,但是却胜在灵活!且他气力也不小哇!而且心性笃实、锲而不舍,到此刻都过去几個时辰了!始终在尝试,旁若无人,而且还真有所得,令人敬佩。”
“什么精悍兄弟……”这时候,曹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几人连忙收声抱拳。
“这人是我帐内功曹,郭孟誉。”
曹纯远远的看了一眼,声有威严的道。
“啊?”
那几人面色一凛,神情古怪的道:“这,这个东营的考验,就是依他为准吧?”
“不错。”
曹纯当即点头,眉头紧皱,不满道:“他日后若是愈发矫捷勇猛,那此训兵之法就会越发困难,你们不思苦训,还在旁作观。”
“如何能跟得上?”
“啊!将军,那您让他别练了呀!”
“别练了,拉他回来!让功曹休息下吧……”
卧槽,以他为标准,他还这么猛练!
太卷了吧!?
曹纯看了一眼场中专心致志的郭谊,更加确信他闹这一出,还是为了自己习武方便。
于是心里越发感到不适。
对郭谊的好感不断下降。
“去,请孟誉过来,随我去见主公。”
曹纯向身边的宿卫唤了一声,很快有人去叫停了郭谊。
不多时,郭谊满身湿润,大汗淋漓的跑了过来,到曹纯面前躬身。
此次曹纯就没有上次那么和善了,微微一瞥,带着他便向外走。
两人并肩行了一段后,曹纯才道:“孟誉,选虎豹骑人才,应当尽快从速。”
“伱如今劳费钱财之事,主公已经知晓,前次你的功绩很大,方被主公拜为功曹,现在你又习武,是要做统兵的将军吗?”
“我看,应该是想趁热打铁,再立一功,如此内治、军备、建军三项功绩,可令你在兖州众臣之中颇有名气,是吧?”
郭谊笑了笑,道:“子和将军,这次真要选,其实并非是未达成者一概不要,而是看十日之内,能坚持者。持之以恒,勤于修习,才能选入营中。”
“而一旦入虎豹骑,则必有功绩,功绩又激励兵士,令他们更加奋进;二者乃是相得益彰,长此以往他们就会越发的想要入营,从而让那些居后者奋进,领先者严谨务实。”
“这是一项极好的风气,而我——”郭谊顿了一下,道:“是在身先士卒。”
“我相信,等真正选出数百人,配备优良的重骑铠与良驹,踩上铁马镫、手持精锻刀的时候,所有人都会感谢这几日的坚持。”
“功绩?”曹纯停下脚步,转身面对面的盯着郭谊,二人身高相仿,曹纯人高马大体态结实,军威很重,沉声问道:“你说的功绩,是什么?”
“真的有还是胡口乱说?现在主公要问此事,你若是答不上来,恐怕会危及我。”
郭谊一愣,展颜苦笑起来,“依照当下的情势猜测,可得敌军环伺,所以当然有功绩,我这是论断的。”
“将军,在下时常夜读春秋,故而有过许多古贤之思,对局势常有揣测,每有所得,便下论断。”
所以叫我一声颍川小韩信,不过分吧?
曹纯心里咯噔一下。
娘的,他是猜的。
还夜读春秋,晚上不睡觉看什么书?
我这不信有这种人!
“那你等会别牵扯到我!”曹纯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郭谊嘴角微微一撇,想了想点头道:“那行吧,就不牵扯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