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变成了这个等。
那我等什么?不然走算了?
刘备心一悬,发现好像自己变得很是无力,就仿佛这些年行走各处,总有双股长剑在身,一把为仁,一把唤义。
而现在,这两把剑反倒被曹操握在手中。
“我却,无力可施展也。”
刘备心叹道。
“玄德……”曹操到正堂门前,负手抬头看着门后正对的主位案牍,伸手一指道:“此处便咱归你所有。”
“我先表你为沛国相,令伱兵马驻扎此地,你沿袭我兖州屯田之政,加以改良,而后随行我左右,与我至鄄城。”
“此后,在思迎归天子,奉于圣位,如何?”
“凭曹公吩咐。”
曹操是個厚道人。
刘备承认,在结识曹操后,他一向对自己不错,以至于当初他起兵时也追随其至乡里。
慷慨大气,奉行霸道,这才是曹操。
刘备松了口气。
看来曹操还是保留了几分霸气的味道,好让他还认识这位曹孟德,虽说人的性情虽经历而变,但本性不变。
“他依旧还是那个,诡诈善攻的曹孟德,不过此时善用仁义为锋刃罢了。”
刘备暗暗断定。
但旋即又自顾自愣了一下。
诶?这岂不是更加可怕?
罢了,刘备心里一横。
至少可在治下为官时,为百姓所记住,我刘备勤于政务,勤于亲民,光凭此二点,做到曹氏麾下无人能出我右,同样乃是大绩名望。
……
曹操表刘备为沛国相。
将上表于长安天子。
当然,只是走个流程,天子知不知道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要让吕布知道。
让徐州境内的文武知晓,然后便可无需再攻。
这一夜刘备和曹操又聊及了许多事。
譬如徐州陶谦是如何起势,他本质乃是豪绅,靠其岳父甘公而起,譬如其如何制衡境内势力,靠丹阳狡兵震慑,以庶人权衡士人等。
又比如,陈登的爷爷陈球,其实是卢植的老师。
而卢植,又是刘备的老师,故而刘备和陈登之间,也能靠这个关系再攀上几句,同时也说道了陈登心思阴翳,难堪忠义二字。
这一聊,曹操才深刻了解到,其实徐州内部的派系,比他的兖州乱太多了,他们这等人要真正得到境支持,仁义这把剑怕是要坚持不知多少年方可达成。
“故而,仁可治善民,难以明叵测,明公若是要知任徐州,仍要坚持数年、乃至十年之久,以仁善之策不断惠及,方可拉拢境内士族相助,这可是陶恭祖这么多年,都未曾做到之事。”
刘备分析下来,觉得陶谦也只是陈氏等真正大族所推举而上,便于壮大家族,暗中掌控的一位州牧罢了。
但因他手下丹阳兵多,是以逐渐失衡,让陶谦差一点收服了徐州,若是再给他年轻个十岁、二十岁,恐怕真有希望。
不过人生,没有如果。
仁义,太难了!!
刘备面色郑重诚恳,目光含雾般真挚的盯着曹操。
你把握不住的,还是我来吧。
曹操若有所思,虎目圆瞪,当时激昂大笑了两声,“既如此,更要奉行仁义,令徐州诸贤归附!仁为天阔、义似地厚,吾之威势,岂非如那雷霆雨露乎?如此,方才是贤明不愚之道!”
“玄德所言,深得我心!!”
曹操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刘备一下有点急了。
你这人怎么,不听劝呢!?你玩你的霸道、兵法、征伐去,我他娘的靠仁义立本的呀?!
你来卷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