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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掌与宁缺的刀刃之间的距离,短如一根头发的宽度,这还允许它们之间存在缝隙。但在那非常微妙的空间内,似乎有某种力量填补了缝隙,就像棉花一样紧。
哨声在安静的湖畔小房子里回荡。听到啸声,刚刚落在地上的飞剑几次尝试弹起,结果都失败了。这些尝试看起来如此悲惨和徒劳,就像一只老蚊子倒在结霜的地面上,它薄薄的翅膀被冻成玻璃冰。所谓的挣扎,更像是临死前的抽搐。
燕素卿的眼中顿时充满了杀意。又是一声尖锐的口哨,他双掌拍开冰冷的刀刃,右手从袖子里伸出,身体倾斜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手指一握,形成一剑,直接对准了宁缺的喉咙。
直到这一刻,粗糙笨拙的茶杯才重重地摔在地上,暗红色的碎石碎片散落在地上。混合着茶叶的热水向四面八方飞溅,白色的热雾在巨大的恐惧中挣扎着想要出去。
想要直接刺入宁缺的喉咙,颜素清却将身影稍微向左一指,画出一道弓形,比直线更远一些,让宁缺在这种致命的时刻有更多的反应时间。
他不得不这样做,因为他想避开那把黑色的大伞。潜意识里,他不愿意与它有任何接触,哪怕是一寸。此时油腻脏兮兮的伞面,看起来比黎明前湖边小房子里的黑暗还要黑。
燕素卿不知道那把大黑伞是什么。然而,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修炼者,他从军部退居近十年,隐居时与陶器和茶叶一起种植,在种植方面一直在进步。他隐约能感觉到这把黑色的大雨伞带来的恐怖。这是修炼者的本能。
也正是因为心中这种最深的恐惧,燕素青的剑的移动速度比正常水平慢了几分。趁着这短暂的时间,宁缺将黑色的雨伞移到了身体的左侧。
此时,已经完展开成一个大表面的大黑伞,就像一朵漂浮在湖面上的大黑花。它巧妙地从宁缺的右肩滑到左肩,他用手指切换,然后覆盖了他的整个身体。
燕素卿的手指狠狠的戳在了黑色大伞的表面。
戳在伞上的感觉有点滑,粘,恶心。
严素卿盯着指尖触碰到黑色雨伞表面的地方,恐惧从内心深处涌出。他的身体剧烈颤抖,脸色瞬间变得极为苍白——他震惊地发现,随着恐惧而涌出的,是他内心的灵力,以及他随心力移动的天地之气。
黑色的大雨伞,就像最深沉、最无限的夜晚,会吞噬所有的光芒!
严素清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普通人,一把看似普通的大黑伞逼到这样的地步,但他知道自己已经被逼到了死亡的悬崖边上!
他没有收回自己的剑意,因为当黑夜被白昼入侵时,一定有赢家,要么是白天赢,要么是黑夜赢家。在日出和日落时分,没有人可以提前离开!
然后,一声尖锐而苦涩的口哨声从他的唇间喷出。一股最强大的力量,终于从这个隐藏在平民百姓之中十几年的修炼者身上爆发出来。他用最恐怖的速度刺激自己的灵力,然后通过雪山和气海散落身。湖畔小房子里所有能互动的自然气息都被调动起来,凝聚在他的手指前,化作剑意戳向黑色的雨伞!
修炼者高手剑力从伞面传递到伞柄,再传到宁缺握伞柄的手中。他低下头,用左手和肩膀保持雨伞稳定。听着鲤鱼破碎的声音,感受着身体要承受的可怕力量,他紧紧咬着牙,站稳了脚跟。
此时的他,就像是唐帝国的士兵,拖着身后的波道,以黑色的大伞为盾牌,在草原的最前沿决战,拼命抵抗盾牌另一边蛮族的残酷攻击。他不被允许撤退,这将导致500公里的崩溃。唐帝国边疆军的任何一人,都会有这样的纪律感和勇气!
此刻,他所有的精神和力量都集中在伞柄上,抵挡着燕素清用力修炼凝聚出来的剑意。另外,他隐约感觉到体内有什么珍贵的东西正沿着伞子不断的流向伞面内部,所以他的右手根本无法举起身后的波道。
手指在表面,宁缺在对面。不知道这种致命的僵局持续了多久。天地之气从湖畔小屋内涌出,凝聚在颜素卿指前,形成一把极短锋利的剑刺向宁缺。
所有人似乎都感受到了现场浓郁的气氛,无论是飞舞的竹叶,还是冰冷的雾气。
颜素卿轻哼一声,苍白的脸上浮现出血管,然后一闪而逝。
黑色的大伞后退了一寸。
伞柄从宁缺左手拇指和食指之间的部位滑落,用力撞在他的额头上。锋利无比的剑终于成功穿透了黑色的大伞,刺进了伞柄刚刚碰撞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