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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川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从后视镜观察着封宁，白皙的脸埋在浅蓝色的毛毯里，双眼紧闭，纤长的睫毛微微垂下，在眼睑处投射下一片影。明明说话的时候看着又严肃又正经，但睡着了之后却像个孩童一样不谙世事，极致的两面性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孟川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然盯着封宁的睡颜发呆。
他立马扭过头，有些慌乱地调整着躁动的心，然而却始终平静不下来。
按照原定计划，他现在应该收拾好行李在回家的出租车上了，现在的一切仿佛置身梦中，十分不真切，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封宁会相信自己。
毕竟她刚才的愤怒与质疑并不是假的，孟川很少看到她发这么大的火，没想到自己居然留下来了。
事情一出，他想出道基本上是没有任何希望了，走人都算是好的情况，可能还要赔偿公司的损失，身边的人都给他判了死刑，在背后窃窃私语讨论也就算了，还有当着他的面冲上来嘲讽他的。
“孟川，等到封总回了公司，你就等着卷铺盖走人吧。”
他知道自己被判了死刑，只是希望时间可以再久一点，但没想到本该对他打出最后一枪的封宁却丢掉了枪，还对他说：“我相信你。”
那是他过去二十年人生里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温暖。
孟川在心里默默地想着，或许有一些东西，早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发生变化，只是迟钝如他们，谁也没有发现。
封宁醒过来的时候刚好到达目的地，她伸了个懒腰，双颊因为长时间埋在毛毯里泛着一抹酡红，从包里翻出镜子和梳子迅速地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她眼睛一斜，就看到了驾驶座上偷偷打量自己的人。
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让她莫名觉得有趣，轻笑了一声，戴上口罩径直打开车门下了车。
这里是B市的一条商业街，但并不在中心区域，所以管控也没那么严格，鱼龙混杂，什么人和店铺都有，封宁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她皱着眉环绕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孟川站在旁边神情有些不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