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闷着头,一股脑将女人送到了青城路监狱,一脚油门飞快走了。
监狱里,狱警走过一排排监牢,到最里面那间停下。
他的动静吸引了里面的人都看过来。
报了一串数字,狱警道,“有人来看你。”
被喊到的那个人,被围在正中间,其中一个人刚夺走他唯一的晚饭,还示威似的扬了扬拳头。
这一幕落在狱警眼里,给了一个警告的眼神,但并没有过多制止。
那人将食物抢走,哼笑一声,“走吧,有人来看你,这么久了这可是头一次开张啊。”
其他人都大笑几声,充满讥讽的恶意。
狱警敲了敲铁栏,不耐烦的道,“安静。”
被喊到的人,这时慢吞吞的走过来。
他蹲下身,狱警给他戴上手铐,之后开了门,将他带了出去。
经过一层层封闭的走廊,开了一道道门锁,终于到了探视区,狱警打开最后一道门,“进去吧。”
等人进去,他把门啪嗒一声关起来。
男人身子抖了一抖,是无意识的那种害怕。
直到看到玻璃墙那边的人,他先是浑身一颤,随后瞳孔骤缩。
步伐变得错乱,他激动的走过去,双目猩红,嘶吼着,“你怎么会来,怎么会是你!”
他喊得很大声,声音已经太过用力而有种尖锐的感觉。
只可惜,隔音做的很好,他的所作所为在对面看来就是场狰狞滑稽的默剧表演。
她拉下口罩,笑了笑,淡然的拿起话筒。
等男人也颤抖着拿起连接的话筒时。
她才缓慢的沙哑道,“好久不见。”
男人双眼睁到极致,浑身都在颤抖,咬紧牙根问,“你来干什么?”
“自然是来看看你,我的老朋友。”她露出了脸,变得有些憔悴,和病态的消瘦。
只是那眉眼,还是能清晰认出来,是夏妍。
对面的江临,比她的变化更大,头发部剃平,本来清俊的眉眼经过这几年的‘洗礼’,变得浑浊不堪。
可怖的是,他脸上的一道疤痕,从眉角一路延伸到耳后,狰狞可怖,宛如皮肉翻开来,还像是只蜈蚣蜿蜒在脸上,令人一眼生俱。
听了她的话,江临胸口粗喘着气,气息有些压抑,但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紧握的拳头,怒视的双眸都表达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夏妍看到这一幕,玩味的笑了笑,“怎么,你难道恨我?”
江临听了,宛若听了世上最滑稽的话,咬着牙反问,“我不该恨你?都是因为你,我才变成如今这样!”
都是被她连累的,带他一步步走错路,到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毁了,没了!
夏妍嗤笑一声,笑声更加讽刺,“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没出息。你进来这么久,你的好姘头没有来看你一眼,白葡和白烨在国外逍遥自在,陆兆和在港城只手遮天。你不恨这些伤害你的人,反倒来恨我,你不觉得可笑么?”
江临听着她的一字字一句句,眉眼越发猩红,皴裂一般。
他却没如她意那样痛骂那些人,而是冷冷盯着她,缓慢的咬紧牙关道,“所以呢,你想报复他们,所以又找上我了?这是又想做什么,想让我当你的替罪羊,还是想借我的手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