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正面冲突,不过我负责任地说,这帮人不会再找我的麻烦了。”
“牛X!”阿斗竖起一个青筋暴起的大拇指,表示极度的赞赏。
趁着马威还没来,陈亚伦和阿斗来了一局台球,之前还在工地搬砖时,每到午休他们都会偷溜出去打半小时台球。
这里的台球结合了古典台球和桌面冰球的玩法,每个人用钢管推动分布在桌上的各类石块,去击中位于中心的铜芯球,直到铜芯球滚入对方的球门当中。
但由于各个石块的大小不一,且在铜芯球滚动时会与石块发生不规则的碰撞,因此该游戏充满了变数,从而诞生千奇百怪的玩法,如跳球、旋球、铲石、滑石等等。
陈亚伦和阿斗都是这款游戏的老手,比赛过程打得不分上下,局势一度焦灼,分别使出了看家本领来突破对手的防线。
他们这桌的战况也吸引来不少的旁观者,有些选手都丢下钢管,跑来这边凑热闹。
“走下,走下,哎哟!”围观群众的情绪起起伏伏,光是观赛都有种过山车的刺激体验。
童心看不懂台球,被寄存在前台,手中摊开一本《五金基础操作图解》,偶尔给进门的客人开台。
“好耶!”围观人群中爆发出欢呼声。
童心抬头,阿斗在欢呼声中展示自己健美般的肌肉。
他刚才打出了一记绝活,利用钢管的管边擦中石块,石块的旋转带动铜芯球的偏转,竟然绕开了陈亚伦布置防御的两块大石,与球门的距离瞬间拉近。
可以说他离胜利只差最后一步!
这一步对陈亚伦来说也是极险的一步!
由于铜芯球超过一半的部分在球门线前,任何试图将铜芯球击出的手法都有更大的可能引发打进自家球门的乌龙。
陈亚伦退开几步,丢下手里的钢管。
旁边的人群以为陈亚伦认输了,正准备开始欢呼,确实以他们多年观赛的经验,场面已是必死之局,根本没有解法。
但人群的呼声还没喊出就被掐断了,因为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陈亚伦从袋子里掏出一根细长的金工锤……
陈亚伦拎着金工锤,在距离台球桌半米的地方挥锤,旋风般的力量伴随着锤身舞动,连动空中都在那一瞬间绷紧。
当!
一颗圆润的石子如子弹般弹射出去,撞击铜芯球的表面,紧接着球身往前滚动,结结实实地撞在了球门……的门柱上!
因为有足够大的冲击力,铜芯球竟然被球门反弹回来,并且顺着已经铺好的石块路线滚动,在众目睽睽中无比丝滑地滚入阿斗的球门里。
现场足足安静了二十秒钟,紧接着爆发出山呼海啸的声音。
“牛啊!”
“还能这么玩?”
“这叫什么?这就叫丝血反杀!”
“话说……这游戏能临时换球杆吗?他那柄金工锤好像不太简单,我看着好像上面有血迹?”
人群议论纷纷,阿斗重重地把钢管丢在桌面上。
周围的声音霎那间消失了,毕竟阿斗在他们心中都有几分威望,现在他被对手一个莫名其妙的花招打败了,众人都怕阿斗现场发飙。
阿斗清了清嗓子:“你这是犯规吧?”
陈亚伦面色平静:“规则里也没说不能换球杆啊?”
阿斗瞪着陈亚伦,陈亚伦不甘示弱地回瞪,片刻之后,两人都大笑起来,用力地抱在一起。
“你小子就是花活多,怎么也玩不过你!”阿斗爽朗的笑声感染了人群,大家一同释怀地大笑起来。
“看样子你没钱也能活得挺滋润的嘛。”
人群中,马威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
陈亚伦挤过人群,朝马威伸出手掌:“卖了多少?”
“从西郊带回来的东西卖了大概4万2,这是你的1万。”马威把一沓钱塞给陈亚伦,“剩下3万2算是你还的钱,没问题吧?”
“没问题。”
陈亚伦接过钱,同时掌机上的主线任务进度从014上涨到了078,离20还有不少差距,但陈亚伦充满信心。
“另外,”马威拉过陈亚伦,压低声音说:“有些货处理不了,你最好有空来看看。”
“处理不掉?”陈亚伦好奇,“黑货?”
“不是黑货,是无法评估价值的东西,可能不值钱,可能有用,我们不好判断,你自己来看。”
“现在吗?”
马威摆摆手:“我负责卖货的弟兄们还没回来,等我把剩下的货码到一起,你再过来点点,还是老地方。”
他说的老地方,自然是黑尾街外的桥墩下,游民驻扎的地方。
“行,我先带童心回厂房。”陈亚伦把钱塞进口袋。
“对了,你最好早点去东郊回收站看看。”马威最后又提供了一个消息,“那里似乎要变天了。”
“有这种事?”陈亚伦颇为惊讶,他才离开一天,东郊回收站就出事了?“童心,我们走!”
陈亚伦找到昨天停在城区服务站的拖拉机,拉着童心上车,两人急急忙忙地驶向东郊回收站。
昨天他走的时候,猎头帮是东郊回收站的地主,他们在这块地区有绝对的话语权。
当这些被欺压惯了的老拾荒者们今早醒来,发现东郊回收站处于无人看管的状态,猎头帮的宿舍工棚静悄悄,像是一座新坟。
不必怀疑,不是他们良心发现,而是陈亚伦他来过。
但等到拖拉机驶入东郊回收站的区域,陈亚伦老远听见了内部传来的争吵声,熙熙攘攘的人声混杂其中。
等离得近了,陈亚伦终于听清他们争吵的内容。
“就是你偷的我钱包!还不快拿出来,等着叫猎头帮来收视你吗?”